相比之下,陆友发的心态稍稍能好一些,他可是一名老庄家了,比这大得多的赌局也开过,就算输掉了内裤,也不会皱下眉头。
而钱万金可就没这么淡定了,他倒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不希望输掉这场赌局。
没人喜欢输,钱万金更是如此。他宁愿多花十万两银子,以此来换得赵正的失败。可是就算他肯出钱,也没办法办到此事。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东西用钱买不来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擂台上的两人也听不见,更不想听见。他们无暇分神,全身心都投在了对手身上。
赵正转过了身,面向了受损的铁银花,但没有急着再攻上去。他这一战十拿九稳,没必要把铁银花逼得太紧,毕竟铁银花是铸剑山庄的人,让铁银花输得太惨,会让铸剑山庄丢脸的。他要得到出产自铸剑山庄的宝剑,自然要给对方留脸面。
闯荡江湖,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做人,做油滑的人,做机jing的人,做两面三刀的人。
铁银花见赵正没有攻上来,抬手在肩头点了两下,封住了穴道,减缓了流血速度。他抬手拍了下剑匣,触动机关,使得里面又弹出了三柄剑。他抓住其中一柄,将其插入土地。
不管是胜也好,败也罢,他每次落脚都会故意踩在“阵位”上,以便于布置剑阵,这是个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他转过头,狠狠地瞪向赵正,犹如发怒的野兽。
他也确确实实怒了。这场比武关乎铸剑山庄的颜面,若是他输了,还有何面目去见山庄里的人?
若是输给郑无极那种程度的打擂者也就罢了,若是输给赵正这种无名小辈,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一战对于他来说,不成功便成仁!
“接招!”铁银花双目一凛,双眉斜飞,脚蹬宝剑,借力向前弹出,一剑刺向赵正,直奔哽嗓咽喉。
赵正看出铁银花动怒了,可是丝毫没有害怕。他镇定地避开铁银花的锋芒,采用游斗战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铁银花一剑走空,落地变招,在地上插下一柄剑,并回身复又攻上。他的攻势比刚才凶猛了很多,出招狠辣异常,每一招都奔向赵正身上的要害,并且只攻不守,用上了拼命的打法,就好像赵正是他的血海仇人似的。
赵正眉头微皱,增加了五感的灵敏程度,避开铁银花的一招一式。他感觉自己将铁银花逼急了,若是这时将铁银花击败,只怕不妥。为了保全铁银花跟铸剑山庄的颜面,他故意手下放水,不再加紧反击,而是一味地防守跟闪避。
表面上看,就好像铁银花扭转了战局似的,可实则却不然,明眼人都能看出赵正在留手。
铁银花在进攻过程中,不断挑起地上的宝剑,或者拔出剑匣中的宝剑,将其一一插进“阵位”上,大大完善了梅花剑阵。
当局者迷,铁银花并未看出赵正有意相让,还当自己拼命后赢过了赵正,心中暗自欣喜。
同样欣喜的人还有钱万金,他以为自己的兜里的钱保住了。
铁银花狂追猛打了三十余招,终于布置出了完整的梅花剑阵。他的信心陡增,只觉胜券在握,一脚踏在了剑阵边缘,准备将困在剑阵中心的赵正击败。
赵正四下看了看,见剑阵已然摆好,重新调度起了充沛的内力,一身内力就好似脱缰野马,在他那宽阔的经脉之中狂窜。
他已让铁银花摆好了剑阵,给足了铁银花以及铸剑山庄的面子,是时候赢下这一场比武了。
梅花剑阵对他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为了赢得更轻松一点,他飞身跳到了剑阵的阵眼上,那里是整个剑阵最为薄弱的地方。他稳稳站在那里,平举虎啸剑,等着铁银花上来领败。
铁银花见赵正径直走到了梅花剑阵的阵眼上,就好似对这门剑阵十分了解似的,脸se顿时大变。
他回忆起赵正刚刚交手时的锐势,交手中途时的避让,再结合眼前的情景,脑袋豁然开朗,明白了赵正刚才是有意相让,而非自己扭转了战局。
与此同时,他进一步感受到了赵正深不见底的实力!
赵正内力充沛,剑法惊奇,对敌经验丰富,战斗时不骄不躁,而且还懂得一些阵法奥妙,实在是太过可怕。
铁银花自知不敌,顿时泄了气,失去了怒气与斗志。
这场战斗是赢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将命留在台上好了,也好给山庄一个交代。
铁银花横过手中宝剑,一剑斩向脖子,准备挥剑自刎。
“不可!”铁玄风看得清清楚楚,当即就要冲过去阻止孙子,不过在这等距离下,他是来不及施救的。
好在旁边有四名世外高人坐镇,其中一向以速度快而著称的三尺无影叟临危出手,跳到了擂台上,一手捏住了铁银花的剑身,一手按住铁银花的肩膀,迫使铁银花坐在了擂台上。
没人能看清三尺无影叟的动作,这个矮小的老头子忽然间就出现在了擂台上,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当一名武人的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速度就会变得无法形容,更无法捕捉。
“傻孩子,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一场算什么,何必寻死觅活。”三尺无影叟笑了笑,将铁银花手中的剑抢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我给铸剑山庄丢了脸,还有何面目立在天地之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