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风雷洞前。
万千火球已全数堆叠在阵中众人头顶,紫玲、司徒平两人元神倚立在此,发出道道青光将火球顶在上方。
而每过片刻就有数颗火球炸开,散着汹涌火力,不停向下炙烧。
看那火势走向,竟是对准了三人中间的司徒平与李英琼二人。
宝相夫人元婴在司徒平怀内,本神虚体躲在司徒平体中,太阳真火就是为此而来。
而李英琼未成元神,三魂七魄藏在身体各处,浑身上下都是太阳真火的攻击目标。
这才过一会,李英琼小脸通红,额间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流出,而司徒平、紫玲二人所成元神更是有些微微颤抖。
乙休等人在侧上远处各自神色凝重,静静而观。
又过得一会,上方云团之中轰鸣声又起,众人抬头,只见云团再次汹涌而聚,当中一小块,颜色又变深邃起来!
“怎么回事,这太阳真火,怎么会生成第二波攻势?”
白谷逸一惊,乙休已是面色阴寒,口中冷冷道,“耿鲲,就在附近!”
“啊?”
“为求气息相近,我在幻出宝相夫人元胎的天灵木上,加了宝相夫人凝结元胎、未经世劫的纯法之精!”
易静等人一愣,朱梅却是面色古怪道,“耿鲲带着那假的元胎,又回到了附近?他有那么傻?”
“应该不是他,我刚刚只是下意识而说。耿鲲怎会不知其中关键,若他要返回寻仇阻宝相夫人渡劫,绝不会带着那元胎返回。应当是他那两名手下根本没有离开此地,或者,距此不远!”
“那驼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废话,那两个臭小子所拿的元胎是老夫天灵木所化,以他们实力,怎么可能挡得了这太阳真火?如此,老夫积攒多年的天灵木,十之有九已是毁了!”
乙休面色越发阴沉,居然开始迁怒耿鲲起来,“耿鲲这厮,御下不严,当真该死啊!”
“要不,你凭你天灵木上做的手脚,将那两小子找出来?”
“朱矮子,你这是在放屁!老夫本就不久之后便要临劫,这次在此护法已是冒了万难之险,你没发现太阳真火一出,老夫就一直敛气收神么?若我主动撩拨太阳真火,怕是今日,便要和宝相夫人一起渡劫了!”
“无妨,有我等在此,渡一次也是渡,渡两次那也是渡!”
朱梅打趣着,乙休突然转过头来,“朱矮子,你信不信,待今日过后,我断了你青城道统!”
朱梅见其已渐真怒,立时哼哼唧唧不再说话。
乙休成就元婴不知多少年,要渡的也是飞升之劫,即便过程与宝相夫人相似,但那劫难威能,绝对要强出数倍。
恐怕到时这第一关太阳真火,便是整个天幕齐齐落下之势,啧啧啧,画面太美,不敢去想!
二人拌嘴时,易静、八姑在三人身后听得一阵迷糊不明其意,怎么一会儿耿鲲,一会儿又是耿鲲那两名得了假元胎的手下?
唯一清楚一点就是,上方新聚的太阳真火,是为那耿鲲的两名手下所聚。
话说明事一半,心中必乱,易静二人此时就是如此,心里像猫抓一样,终于还是易静没能忍住,向朱梅问道:“朱师伯,你们这话里,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女神婴居然都不知道?”
朱梅有些诧异,以易静的后台,不知这事,反到奇怪。
正说着,上方空中云团,又起一道深邃火光,只见一团比刚才小了些许的火球现出身来,直奔远处而去。
“轰轰轰轰!”
此球一现,司徒平、秦紫玲头上火球立即爆了大半,两人元神立有不稳之像。
“八姑,快祭雪魂珠!”
白谷逸当即大喊,郑八姑则手中捏出椭圆寸大、浑身闪着金光的珠子,向着下方阵中甩出。
珠闪金光,脱手化银,珠子刚一出手,空中气温便降,待珠落近海面,一层薄冰骤然由海面而起。
很快,雪魂珠在八姑驭使下靠近司徒平、紫玲之侧后不停绕身而行,只见太阳真火球莫名一滞,溢出的火焰力当即缓缓消散。
“好了,八姑快撤,莫被天道之力寻及!”
此势一成,司徒平、紫玲立即稳住了元神,白谷逸大喊道,八姑心神一动,雪魂珠落回掌中,所散光芒又复成金色!
轰!
视界尽头之外,此时又起一声巨响,一道道巨大的涟漪,不停由远及近荡来,乙休瞧得此景,冷哼一声,面色又沉:“这两个丑小孩,居然躲在海底!”
朱梅嘿嘿轻笑,转头看向易静,又复刚才之语:“女神婴,你当真不知此事?”
见易静摇头,朱梅便开口说着,“此次天劫,因天道有感宝相夫人由纯法之精所炼制的元胎真身上的逆道之味而落,所谓逆道,便是逆反天理渊源之事,如人死复生,河水倒流等等。
但天劫不会直劈元胎,而是寻踪溯源,降在炼制元胎的修者身上。如此,才有宝相夫人今日之劫。
驼子早先以宝相夫人炼制元胎所剩极少的纯法之精覆于天灵木上再幻元胎,用以欺骗耿鲲,而这东西与元胎同出一处,自然不被天道所容。
按理而言,假元胎上宝相夫人所炼纯法之精稀少无比,应当不会被天道感应,但此时天劫落下,此地天道之力浩瀚,只要靠近此处,那逆道之味便绝计隐藏不了。
以耿鲲境界,必然不会犯此蠢事引出第二枚太阳真火来,但得假元胎那两小子却不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