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被邓隐一击挥出此地,当即神识向体内探去。
这父女二人都喜欢在别人身体里留下点什么,女儿留了魔魂,这当父亲的甩出的那枚血莲,又是什么东西?
神识感知一入体内,当即便见一枚血色莲子立在中腹微微散光,唐石心神一动,驭着神识上前,刚一触动那枚莲子,整个人一顿晕沉,立时人事不省。
他所出洞府在这妖窟山腹高处,这时晕沉,身中大溢血光,而此间血矩所散光芒立时再成血虫,纷纷扑向唐石,全数叠垒在他身下,将他慢慢托回紫鸢洞府。
不多时,山腹里又传来一阵尖锐无比的剑唳之声,接而整个山体摇晃不止,紫鸢向外一看,青光闪亮如同星河,两道身影,正飞速从邓隐洞府直奔这边而来。
一把黯淡无光的飞剑,一块极不规则的圭牌。
还未近身,身上便有一阵刮刺之感,紫鸢的护体法力,竟然在那剑尖直指下节节败退。
她顿时一惊,接而又见布满山腹的青光如云团翻涌附上剑身后立化青虬,张牙舞爪,行如飞电,二者刚一相合,便从她身侧急速而过,落入唐石体内。
再过数瞬,那圭牌才将将落到她身前漂浮不定。
她一把将其攥在手中,山腹里便传来邓隐的声音。
“待唐石醒来,你等便自行离开!”
那低沉的声音在山腹不断回响,紫鸢深吸口气,紧紧盯着头上的穴洞口,轻轻的点了点头。
……
峨眉凝碧崖下,数道剑光并进,直奔东南而去,其中尤以一道紫色光华最为耀眼夺目。
“英琼师妹,紫郢剑不过就是去了剑蜕之禁,剑还是那剑,不过就是剑光比以往浓郁锋锐了许多,你把玩了数日还未玩够,非得在我等面前炫耀?”
另一淡紫剑光内,金蝉艳羡不已,打趣数声又自一叹,“哎,我辈弟子,只有英琼师妹得已解开剑蜕,当真让人羡慕。”
在李英琼旁边,着一身黑衣的申若兰笑道:“蝉弟何须羡慕,你终有一日可解鸳鸯霹雳剑蜕,你那双剑由长眉祖师亲炼,一经解除,想来剑中风雷之力定然大增,说不定便自成罡风,一旦施用便会扫邪除魔,”
李英琼当即点头,跟着若兰节奏道,“金蝉师兄,非是我在炫耀,而是我破境之时太短,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适应人剑合一。”
金蝉还欲再说,申若兰已接过话来:“说起来,琼妹能除去剑蜕,不仅是自己福源深厚,还托了那妖人唐石的福呢!”
“掌教师伯都说了,英琼师妹可是我峨眉派内下任教祖,万万不可有失,青索现在唐石手里,已成我峨眉乃至人间界中极大隐患,而紫青双剑之中剑蜕与其他飞剑不一,是由长眉祖师取封剑原物所制,此物可防制双剑,给琼妹去除剑蜕不过是为了取神圭石牌用以克制唐石手里的青索。”
一经说到唐石,众人突然全数默然无声,申若兰见状,对着英琼吐了吐舌头,便偷偷瞧向旁边紫玲,见其表情并无异样,才轻轻松了口气。
紫玲有所察觉,摇了摇头:“诸位师兄师妹无需如此,他不过是我修道路上的磕脚石。而所有的不顺遂,都是天道考验我等的妖魔……”
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当日余英男醒时,自己走入三仙石府后,苦行头陀所说之话。
“宝相夫人功法神通自洽天道,以我等之是无力阻止,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体内,锁上一把锁。”
“此法锁一成,与天道背离,所以,每当你心里生旖旎之念却恍然不知时,必有附骨之痛让你清醒……”
“痛感追身溯神无法消减,只凭意志化解,从今往后,怕是你要受无尽折磨……”
……
“紫玲师姐说的好!”
紫玲沉吟,金蝉又突然叫道:“极乐真人与我父所摆天算之阵里,司徒平已无生机可显,石生、芷仙两位同门与唐石一般全被一片血海所裹,蒙尘不知,想来已遭唐石裹挟。如此,唐石于我等就如北海双凶、天淫教众于长眉祖师一般,将其击杀必胜外功无算,还可救回落于其手的同门。”
众人点头,李英琼却问:“去哪里找他呢?”
此话一出,此行之中所有人,申若兰、笑和尚、秦紫玲、周轻云、严人英、金蝉全数目光一凝。
金蝉跃跃欲试,笑和尚已缓缓开口:“石生师弟、芷仙师妹当日于云、贵、川一路寻司徒平寄神替身未回,那这里,便极有可能是唐石活动、栖息之处。
三省西接莽苍山脉与西藏高原,南连南疆,东南又与百蛮山脉连成一片,我等这次去紫云宫取天一贞水,化却英男师妹新得神兵剑封神泥后,自然可去这三地好好寻他一番!”
听笑和尚一说,金蝉当即接过话来:“笑师兄所言极是!前些日子,我与易师姐、朱师叔去过紫云宫,虽当时不甚愉快,也与紫云宫宫主做了割裂。
但英琼师妹、紫玲师姐在天魔劫里,亮了身份也未遭紫云宫主苛责,想来她是念情之人,如此,再加往日白、朱二位师叔与其约定,取水定是不难。
既然不难,为何非要我等如此多人同去?还让易师姐连同易氏兄弟先回南海,再去紫云宫前与我等汇合。
这样一想,一来怕是紫云宫一行可能有异,二来则是诸位师况而想让我等自行发挥。
无论如何,取水完毕,我等一定要去好好寻寻唐石踪迹,报仇取物,扬我正教之威。”
“哟,几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