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心在三界外,身处红尘中,佛祖容纳百川,岂会怪罪痴情人?”
随着一声佛号,一个身穿僧袍的老和尚出从旁边的岔路口走出来。
在他的身后,背着一个篓子,里面放着一柄小锄头,还有几株草药。
白凝香看到老和尚时,猛地顿住脚,脸色一白,依旧是记忆里的装扮,依旧是记忆里神色……
“阿弥陀佛,少将军,别来无恙。”
老和尚双手合十,笑呵呵看着韩璟,之后又转到白凝香面前,慈眉善目的微微一笑。
“施主,一别经年,又见面了。”
白凝香:“……”
是啊,前世见过。
韩璟看了眼老和尚,下意识的把白凝香挡在身后,“老和尚,你见过我的丫头?”
看着韩璟护犊子的模样,广源呵呵一笑,“少将军莫急,老衲游历山川,与施主有赠水之缘。”
听着老和尚的解释,韩璟扭头看着白凝香,“没想到丫头已经见过老和尚了,倒也不用我引荐了。”
“……许多年前,确实偶遇大师,”
白凝香心虚,但是看着广源方丈的眼神,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平静了下来。
韩璟看了眼丫头底气不足的样子,又看了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心中好笑。
这老和尚就喜欢说一些虚头巴脑模棱两可的话。
“老和尚,整个庆都的人都知道你要开法场,念经讲佛法,可是看着你这身打扮,可不像是干正事儿架势啊。”
听着韩璟的打趣,广源方丈捋着胡须,哈哈一笑,
“少将军有所不知,这次讲经的是我师弟广济,这次法事之后,老衲就不再担任天国寺方丈了。”
“辞去方丈,国君同意么?”韩璟皱眉,国君对大和尚,可不是一般的信任。
“我师弟广济精通佛法并不比老衲差,天国寺由他主持,国主并不会有异议。”广源呵呵一笑,“在天国寺滞留数年,也该走动走动了。”
“大师要去云游吗?”
“老衲确有此意,天地之广,容纳百川,老衲余生有限,云游大好河山,也是老衲平生之夙愿。”
老和尚捋着胡须,看着两人并肩而立,眼神精光乍现,随即又是一派祥和之气。
“佛曰,历尽酸甜苦辣,方知生活真谛。老衲预祝两位良缘顺遂,安乐昌平。”
“多谢大师良言,”
白凝香听着广源方丈的言辞,心里一喜,恭敬地施了一礼,原本忐忑的心,此时已经彻底平静了。
听着老和尚的语气,韩璟眼梢一挑,
“多谢老和尚吉言,听说您又收藏了不少香茗美酒,老和尚可不要吝啬才是。”
“少将军想要品饮香茗,何须惦记老衲兜里的那一点,白施主是个种高手,岂会缺少你那一口香茶?”
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韩璟,听到有人惦记他的东西,那种高深莫测的神色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变成了白凝香从未见过的护食老头。
“老和尚此言差矣,相见不如偶遇,有缘碰到大师,自然要尝尝鲜的,自家茶什么时候喝都成,老和尚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从您手中弄点好东西,真是太难了。”
韩璟看着老和尚恨不得直接遁走的态度,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走吧,去您的精舍坐坐,大殿人多,咱们不去也罢。”
老和尚无奈,一阵摇头叹气,“少将军还是那么直爽不饶人……我切提前说明,这次你好歹跟老衲留点。”
他老和尚攒点东西容易么?
一个两个的见了都想把他掏空才罢休。
白凝香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讶异的眨了眨眼睛,原来义兄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原来大师竟然这么抠门?
三人一路避开人群,从蜿蜒小道七拐八拐走到一扇栅栏门前,老和尚推开门走进去,
“精舍简陋,几位施主请随意。”
白凝香跟在义兄身后走进院子,三间茅草屋,篱笆小院,左侧一片紫竹林,中间围绕着一个圆形的石桌,上面摆着茶具,还有两碟素糕。
老和尚刚放下药篓子,一个小沙弥就从隔壁厢房走了出来,
“师傅,您回来了。”
“嗯,有贵客到访,去煮壶茶来。”老和尚净了手,轻声说道。
“是,师傅。”小沙弥看到韩璟跟白凝香,双手合十,腼腆的行了一礼,就转身去了隔壁房子。
眼前这房子,可以说十分简陋了,白凝香眼里闪过惊讶,明明前面古刹巍峨,大师又身担主持一职,怎么住在茅草屋内?
而且,这里还是整座寺院的最偏远的后院,这里的安静和前面的喧嚣截然不同,完全两个世界。
“丫头是不是很好奇?老和尚为何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韩璟看着丫头眼里的好奇,轻笑一声,走向前面的紫竹林,捏起一块素糕,咬了一口,
“刚出炉的素糕,味道还不错,丫头尝尝?”
白凝香坐在紫竹林内,空气中,除了淡淡的香火气,已经没了千年古刹的视觉冲击了。
“大和尚虽然担任方丈,寺院香火也十分旺盛,但是大和尚个人从不享受香客的供奉,收到的香油钱多半都被他带到山下,施粥行善,架桥修路了。”
这也是大和尚被世人推崇尊敬的最大原因,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大师不愧是世外高人,大善之家,独居一偶,安静祥和,世人天天念叨,戒奢戒骄戒躁,方有可为,大师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