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陶然此次一人来到纪家商会,她已然有了新的对策,没想到纪无双竟铁了心不见她。
很好,那就让她在这等到他下楼,他终究是要离开的,不信等不到人。
结果……
“你、你们少爷呢!?”
空荡荡的大堂里,殷陶然扯住要离开的侍从,手足无措地问。
“少爷早已离开。”侍从俯身恭敬地回着话。
“我怎么没瞧见!?”殷陶然不信地问。
“少爷是悄悄离开的。”侍从对她笑笑,没有多说别的。
殷陶然小嘴大张,扯住侍从衣袖的手指松了松,侍从行礼后离开了。
不知如何回的皇宫,今日又是失败的一天,殷陶然懊恼不已。
看来纪家商会是没的去了,去了也见不着人。
殷陶然抬脚跨入偏殿,一直在殿门候着的菲儿随着她入内。
“公主,奴婢打探到曼曼姑娘近日出远门了,不会回宫。”
菲儿给殷陶然端上一杯热茶驱寒。
这事是昨日殷陶然从隔壁偏殿奔命逃回后,让菲儿给她打听的。
殷陶然脸色难看得紧,说好要对付那女人,结果人都没见着一面,就跑了!
“至于那个男子…说是内务府派来保护姑娘的太监,会些武艺。”
殷陶然端着茶托,掀着杯盖,轻嗅着茶香,她缓缓喝下一口,寒凉的身子暖和了许多,大辛确实比南泽冷上一些。
她放下杯盖摸着杯身,手指感受着茶水的温度,疑惑地问了出声:
“保护她?这位姑娘究竟是何身份,还需要专门派个会武的太监保护?”
“回公主,此事奴婢打听了一二,此前传闻有刺客入了姑娘的偏殿,第二日便派了人保护。”
“刺客?这大辛皇宫如此不太平?”
殷陶然生了些不满,来这大辛似乎坏事多过好事。
菲儿微不可察地轻碾眉心,心里有些不快活,她抿了下唇角,缓缓开口道:
“公主,不过是传闻,那刺客连影儿也未见着,宫里亦未闻何人出事。”
那刺客是不是真的,她是不知晓,但在人南泽公主这儿,她还不想失了大辛的脸面。
殷陶然又喝了一口暖茶,细细品味着这大辛的茶叶,以及菲儿口中的话。
半晌,她轻蔑地勾起殷红的唇角。
“呵,说不准是那姑娘自行筹谋的罢了。”
菲儿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睑,心中自是不认同的。
筹谋这种事对那位姑娘有何好处,刺客通常是男子,这闺房被人闯入,于名声也有亏损,寻常女子即便真遇着刺客,都说不准会吭声。
菲儿觉着公主对那姑娘不甚了解,说出的话自然是偏颇的,她也不再多说。
“晚膳已经到了,是否即刻用膳?”
“嗯,冯静婉呢?”
殷陶然昨日去她房中瞧了眼,她一直拉着床帏不理会自己,想来是生气了。
早上出门时,早膳也未跟自己一起用,直接拿去她屋里吃的。
“沈香说冯小姐未愈,不能见风,这几日都在房中用膳。”
殷陶然点点头,不甚在意地放下茶杯,“那我就自己吃吧。”
和曼曼一行人一天都在赶路,说是赶,速度也并不快,只是没有停下休息罢了。
天黑之前,几人又抵达了一个镇,在镇里找了间客栈留宿。
“客官来的正好,赶上我们陆家镇办庙会呢,我们镇的送子观音娘娘最是灵验,您瞧瞧我们镇上这人丁兴旺的,就能明白…”
“尤其是这两位,小娘子看这身形也不像生过,不如求上一求,明年定然能抱上孙子…呸呸,您瞧我这是,见着美人就胡言乱语,是抱上大胖小子!”
客栈掌柜的夫人热情的不得了,甩着牡丹丝绢领着几位上楼找客房,挤成菊花的圆脸唾沫横飞,不停地跟几人介绍着镇里的情况。
和曼曼的性格正好卡在,热情不足冷清有余,对于太过活泼开朗的人她是有些吃不消,太过沉闷的人她也应付不来。
一路踩着楼梯听她说话,只端着浅笑没有应声,可听到这位夫人说到送子观音,她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
后头的话更是直白得让人尴尬。
她竟还顺着这夫人的话做了些思考,明年就能生出来,怀胎十月,如今九月底,那还有十月、十一月……
啊,不对,自己想这干嘛!!
“承你吉言。”
还不等和曼曼回神,身旁牵着她的白宁徽,就开口跟人道谢了。
和曼曼扭曲着脸朝他瞪去,就撞进了他清泉般的双眸里,眼里的秋波朝自己袭来。
她立即扭头闪避,拒绝被攻击。
“这是哪的话,我啊最喜欢孩子了,家里头生了好几个,哎~不说这些,各位客官晚上定要去街上溜溜,这客房到了,我给各位开门,各位上里头瞧瞧,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直接说。”
掌柜夫人摆着肥臀扭着胖腰将几人带到了客房,将屋里的好摆设一通介绍后,总算离开了。
几人将自己的行李放下,便下楼准备用晚膳。
“旭尧兄,不知是否是我太过敏感,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盯着我们。”
殷修彦带着花旭尧找了个清净的空位置坐下。
花旭尧抿着唇偷笑,“我想大约是个小姑娘吧。”
殷修彦招手叫了壶茶,听着花旭尧的话惊诧莫名,“这话从何说起。”
他只能感觉有人盯着,而花旭尧竟能知道是个小姑娘,难不成他是个隐藏极深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