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瑶此时狼狈得想哭,她抬起蓝眸想寻心中挂念之人的安慰。
却瞧见他怀里的女人后,震惊了。
穆元瑶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不敢置信地指着白宁徽,又指向和曼曼。
“她是谁?”
她美如深海的双眸噙出了泪,白如飞雪的鼻头染上了一抹樱粉。
白宁徽略微有些茫然,却并未打算理会,只同地上的两个侍卫下令:
“将门重新换上,一人十棍。”
“谢王爷开恩!!”
两个侍卫获了大赦,感激涕零,连连叩拜。
白宁徽交代完,弯下腰身,右臂托起和曼曼的臀将人抱起,准备从墙上飞出。
地上都是木头,可别把人弄摔了。
穆元瑶一直在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没想到他连理都不理她,还直接抱了那个女人似乎要离开。
“白宁徽!”
她大叫出声,眼里的泪随着身子的颤动,珍珠般滴落了两滴。
挂了泪的绝美容颜,可以让天下人为之动容,却没有打动眼前的男人。
白宁徽听到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俊美的容颜瞬间变得阴翳,尖利的眸光狠狠朝着穆元瑶刺去。
穆元瑶眼见他狠绝的目光,一下子忘了悲伤,心头生了恐惧。
“宁、宁徽哥哥,我、我是瑶儿啊!”
她有些害怕地轻声喃喃。
白宁徽听到这么个名字,什么也没想起来,反倒是怀里的和曼曼出声提醒了一句。
“她叫穆元瑶。”
名字不说全名,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白宁徽神色变了变,果真想起了这么个人。
“怀柔郡王穆华真的女儿?”他试探地问。
“是是是!我是!”
穆元瑶见他想起了自己,高兴地又掉了两颗珠泪儿。
白宁徽了然地点点头,前阵子怀柔那送了信来,提及穆华真会携子女进京拜见,没想到已经到了。
可若是进京,定然是先去面圣,怎会到自己府上。
白宁徽没有多加思索,今日他没这闲工夫招待人,脸上恢复了清寒,直接同穆元瑶不失礼节地言明:
“今日本王有要事在身,郡公主可先行入宫面圣,改日再会。”
说完也不等穆元瑶反应,直接抱着怀里的人飞出了府墙。
“宁徽哥哥!!”
穆元瑶原以为他想起了自己,会同自己解释那女人的身份,结果他竟直接抱着人离开了。
她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脚,绒帽上的珠链被甩得摇摇晃晃。
“请二位离开王府。”
地上的两个侍卫已经起身,冷淡地送客。
“本公主不走!本公主要在这等他回来!”
穆元瑶哭闹地甩着脑袋,看得一旁的乌扬心疼极了,对那位王爷生了许多恼怒。
名叫正明的侍卫怒从心头起,若不是这两个家伙,他今日如何能这般倒霉,把门弄坏被王爷责罚不说,方才还被她撞到差点断了腰。
如今两人还敢死皮赖脸,赖在王府不走了,她以为她是谁啊!王府想赖就能赖的吗!?
正明铁青着脸瞪着这两人,嘴里不客气地道:
“私闯民宅触犯了大辛律例,若两位执意不走,在下也只能报官了!”
要是寻常人,他直接将人踹了就行,现下这两人显然踹不得,那便走正经的流程。
穆元瑶始料未及,这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要挟她!
“本公主是怀柔郡王的女儿!你敢报官抓我!?”
正明和身旁的正林对看了一眼,从容不迫地点头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只为王爷效力,若在外头,这两人爱如何如何,他们管不着,但在王府,可由不得外人想闯就闯。
穆元瑶不敢相信这两个低贱的奴仆,竟不将她尊贵的身份放在眼里。
她哭红的脸,又屈辱地滑落两行泪,手指恼怒地指着正明和正林。
“好你们两人!日后等我进了王府,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句恶毒的话,穆元瑶甩了绒袖,气冲冲地跑了。
和曼曼与白宁徽飞出王府后上了马车,一痕紧随其后,坐上车头驾马离开。
和曼曼心里头一路七上八下,一直猜着白宁徽莫不是打算把她带到宫里,直接让小皇帝赐婚。
若当真如此,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干脆从了他?
和曼曼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好办法,她不是不能嫁他,只是入了王府,白宁徽还能让她再出府吗?这是个大问题。
还不等她想出个行之有效的办法,马车就停了。
和曼曼瞬间就慌了,等白宁徽牵着她下车,瞧见这地方,她的脸色可谓是错综复杂。
面前这个洞开的大门,门牌上赫然三个大字——丞相府。
两人一落地,白宁徽一刻不停,牵了和曼曼就往相府大门快步走去。
那生拉硬扯的架势,让和曼曼想来个游移不决都无法实现。
白宁徽此前没有通报,今日便是凭着他这张脸入这相府,料想也没人敢拦他。
相府门前的侍卫,用不着瞧清这位王爷的脸,单瞥见那身紫衣,都只有老实低头的份。
“我、我们来相府做什么?”
和曼曼一路飞快地踩着碎步,嘴里慌乱地问出了声。
白宁徽脚步不停,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带你来玩。”
和曼曼脸色沉了沉,看来这事不小,连说都不敢说了。
他难不成还惦记着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