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堂内的众人凝神屏气,都等着这位小姑娘说出那玉镯的下落,大家好能就此离开。
大部分的人都是坦坦荡荡,直视着摩鱼。
但自然也有人做贼心虚,眼神飘忽不定。
摩鱼逗弄一般,晶亮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
众人不敢催促,以为她在认人。
突然,她身形一闪,来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后,力道不小地钳住了一只手。
“喏,就在这咯。”
摩鱼将那只手从男人身后折至一旁,在众人面前举过她自己的头顶,那只手上赫然就是众人找了许久的玉镯。
和曼曼略微吃惊,来回看着那个男人和他手上的玉镯。
刘成玉简直眼珠都要掉下来了,看着男人恼羞成怒狰狞一片的脸,语不成句。
“大、大、大……哥?”
谁都没想到,那丢失了的玉镯,最后竟会出现在文石堂自家大少爷手上。
莫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刘成碧此时生了想掐死摩鱼的心,奈何他一个大男人手劲还不如个小姑娘。
从背后被扭起的胳膊,差点没被她生生折断。
他心念急转,不一会儿便压下脸上的怒容,扯动嘴角,生硬地笑道:
“你们该不会以为这镯子是我偷的吧,你们别忘了,我可是镯子丢了以后才进来的。”
摩鱼见大家都瞧清了这镯子在谁手上,可冤枉不了她了。
她将镯子从刘成碧手上粗鲁地扯下,甩了他的手,乖巧地将手镯朝和曼曼递去。
和曼曼露出满脸宠爱,揉了揉她的小圆脑袋,接过那只镯子。
她多瞧了一眼,便将玉镯还给刘成玉。
那镯子正是和曼曼此前认真端详过的翠玉贵妃镯,那小偷大约一开始就报着想往她身上栽的意图了。
“真、真是这镯子吗?二少??”
衙差大叔此时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找了许久,结果就这么随意出现了…
刘成玉根本也不需要多瞧,这还能不是吗?
“确是此物。”
他难掩心中的震惊,呆呆地点头道。
两个衙差面色分外复杂地对看一眼。
“刘大少爷,此事烦请您解释一二。”
刘成碧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他一开始想用这镯子是从自己北市的铺里带来的借口。
又觉得这话定是蠢得没人信,故而只能道:
“就在那小姑娘说她知道玉镯在哪之时,我腰间就被塞入一个硬物,我刚想拿出一瞧,就被那小姑娘抓住了。”
刘成碧说得确有其事,众人一听,便信了八分。
毕竟谁都知道这位少爷是玉镯丢失之后才来的店里。
“那当时是否有可疑人物?”
衙差大叔不死心地问。
按刘成碧这说法,似乎是没瞧见那贼人。
果然,刘成碧摇摇头,“没来得及看。”
若果真如此,那此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东西已经从贼人手上脱手,罪证便消失了,贼人的身份亦无迹可寻。
就当衙差决定要将此事了结,将铺子解封时。
“可我看见了呢。”
摩鱼歪着脑袋,笑嘻嘻地盯着和曼曼,讨好的神态昭然若揭。
和曼曼本也打算开口询问摩鱼,见她主动说了,手上揉着她的脑袋笑道:
“说吧,一会儿请你吃冰糖葫芦。”
“可摩鱼想吃肉包。”
说到吃的,摩鱼口水泛滥成灾。
“行。”和曼曼答应了下来。
这时的摩鱼,再一次忽略掉众人过分刺眼的目光,径直走到了另一个男人面前。
“在大胡子说要搜身之时,他就将玉镯偷偷给了这小眼睛。”
摩鱼手指指了衙差大哥,又指了这男人,最后再指了小眼睛的刘成碧。
“而后这小眼睛也要被搜身,他就走到小眼睛身旁劝他,小眼睛趁机把玉镯偷偷塞到了他手里,玉镯换了两次手,所以你们谁都没搜出来。”
“你休要胡说!”
刘成碧气急败坏地迈出一步来到摩鱼跟前,抬手就想去捂她的嘴。
摩鱼确实对付不了武功高强的人士,但对付个弱鸡,她轻而易举。
只见她飞快闪身到刘成碧的身后,细腿一踹,踹进刘成碧膝后的腘窝。
刘成碧被踹得腿软,朝着地上跪了下来。
猝不及防地跪在了方才被摩鱼指认的伙计面前。
那伙计便是一开始来报玉镯丢失之人,自从摩鱼说她知道玉镯在哪后,就一直惶恐无措。
情急之下又将那玉镯往大少爷手里放去,想着若是她真的瞧见自己身上有玉镯,再搜一次也是搜不到的。
如此一来,这玉镯的丢失,说不准还能往这小姑娘身上赖。
谁料到这小动作竟又被她发现了,如今她还能将两人之间的勾当尽数说出,这场计划几乎是全盘被毁。
众人本是认真地听,刘成碧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大家始料未及。
此刻再看刘成碧,都带了异样的眼光。
衙差对于摩鱼的话信了七分,否则无法解释自己搜不出贼人身上的赃物。
“按理说,这玉镯最后是在这伙计手上,为何最后出现在刘大少手里?”
立即从地上站起的刘成碧屈辱难堪,衙差的疑问也是他最为恼火的。
若不是这下人将玉镯往自己手里塞,如今他大可以将所有的罪责往这下人身上推。
刘成碧狠狠地瞪着那伙计,眸里仿佛淬了毒,吓得那伙计不敢抬头。
“我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