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和曼曼跟这钱少爷是有前仇在的。
这头猪可不就是昨日在画舫上,要用一万零八百两拍下她chū_yè的家伙!
昨日的事,她本不应该迁怒于那些嫖客,但是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且如今这猪还敢出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这不是逼着她收拾吗?
而此时的钱少爷,还当真没认出来眼前灵心慧齿的小公子,就是昨日那个满面铅华的妖冶女人。
只听她这番羞辱,顿时七窍生烟。
“你、你、你!来人啊,快给本少爷教训他。”
他捏着浑圆的拳头,转身就朝着门外的跟班们大叫。
“钱少爷让在下来!”
外头的一个男子,好似得了天大的好机缘一般,自告奋勇地冲了进来。
“是你!”
那男子见到和曼曼貌似很高兴,手上却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谁啊?”
和曼曼瞧着眼前鼻青脸肿到看不清长相的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子快走!不要为了奴家招惹这些人!”
若兰本来见到那素来爱仗势欺人的钱少爷吃瘪,心情很是愉悦,可没想到他竟要叫人打这小姑娘,心中顿时慌乱。
她将和曼曼朝包间里另一扇与隔壁连通的小门推去,瘦弱的身子一下子挡在了刚进来的男子前。
可和曼曼如今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为她牺牲。
她重新跨了回来,将若兰拉到自己的身后,也挡在那男人面前。
但若兰也是个天生傲骨,见不得和曼曼一个大好姑娘,为自己被这群人欺辱。
两个女人就这般在众人面前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依旧坐在桌边看戏的三个男人,简直不忍直视。
“你们两人够了!真的以为本少爷不敢揍你们是吧!小吴,给我上,两个一起打!”
钱少爷也被她们气得够呛,他来青楼可不是看别人恩爱的!
那位姓吴的小子,早就等不及要揍她了。
前些日子出奇的倒霉,回家的路上被人揍了一顿,如今他非要拿这小子出出气。
“慢着!”
就当小吴握拳的手抬起,而相西洲手里的筷子也瞄准他的脑门时,外头再一次走进一个男人制止了他。
和曼曼这头抱着若兰的腰不让她上前,抬头赫然看到前阵子认识过的,文石堂刘家长子刘成碧,正噙着暧昧的笑意,缓缓走入。
自从那日南市文石堂发生了盗窃,他在凤京的名声便一落千丈,手上北市的两家铺子,也被二弟刘成玉趁机夺去了一间。
他今日本是来与钱家少爷商量,让钱家出钱给他在南市开一间玉石铺,与刘成玉对打,不巧这钱少爷一来就要找若兰,结果找到了这。
他在屋外等得烦闷又焦急,却在人影攒动中,发现了和曼曼。
那次的事,虽说是她间接导致,刘成碧却并没有失去对她的兴趣,可他多方打探也无法查出她的底细。
直到听说凤京新开了个铺子,东家姓和,这才有些眉目。
他几次去何事屋拜访,却都没能有幸见到东家,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
以刘成碧阅女无数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眼前这公子模样的人,就是当日那姑娘。
确认过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尤其她此刻还有难,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刘成碧压下心中的激奋,转而对着已经满脸怒容的钱少爷客气道:
“钱少爷,这位是在下的朋友,请看在在下的面子上……”
“啪!”
不等刘成碧多说几个字,钱少爷肥厚的大掌一下子就将他的脸掀翻了。
“你他妈什么面子!你在老子这还有面子!?”
别看刘成碧的身板比竹竿一样的刘成玉强上那么多,却还是没禁得住经常扇人的钱少爷一巴掌,很是丢人的被扇翻在地。
本是打算逞英雄的刘成碧,如此不堪一击反倒惹了笑话。
他趴在地上,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他堂堂刘家大少爷,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刘成碧猛地起身,抬脚踹上钱少爷的肥肚腩。
钱少爷重心不稳的身子,一下子被踹得踉跄,往后不断倒退,终于还是摔倒在墙边。
“你、你、你!好小子!敢踹本少爷,来人啊!给我打他!”
跌在地上的钱少爷因为屁股上的肉厚,并没有摔疼,但同样养尊处优的他,照样气不过,扯着大嗓门就朝外头嚷嚷。
看着事情发展成这样的和曼曼和若兰,互相抱着就往后退,给他们留出打架的空间。
桌边的三个大男人,见两个姑娘都没事了,也放下心来继续吃喝了。
方才还准备拿和曼曼解气的小吴,这下不情愿了。
他跟和曼曼此前有过节,揍她是正中下怀的事。
可这刘家大少爷,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他哪能说打就打。
正巧,在他犹豫的时候,外头钱少爷的跟班冲了进来,围着刘成碧就开打,这被和曼曼派人揍了两次的吴清德,趁着人多就偷溜了。
屋里打得热火朝天,和曼曼和若兰已经退回到桌边,也开始吃起了酒菜。
被踹倒的钱少爷没人扶,一个人从地上爬起,趔趔趄趄走了过来想继续纠缠若兰。
相西洲本来吃菜吃得好好的,一不小心瞥见一头流口水的猪出现在他身旁,惊得他条件反射就将人踹飞出房间。
正在群殴刘成碧的一众小弟,发现钱公子飞了,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