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事情已经了结了!”
锤子剪刀布赢了的小黄,一路飞奔,带着激动与急迫,追风逐电地赶了回来。
这大约会是他人生最精彩的部分。
“什么什么!等等!不能在这说,跟我来!”
和曼曼等得都要在书房软榻上睡过去了,总算回来,按时间来看,一定是说了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吧?
她兴奋地摇晃小手,冲出书房跑到院外。
最后,在一个偏僻无人的院外墙角,四周都是雪,她就躲在了雪堆里。
“好了,你可以说了。”
“是!”
同样蹲在她对面的黑衣暗卫,郑重地点点头。
“王氏的奸夫,原来是花相从前政敌的儿子,他父亲被花相设计陷害后入狱身亡。”
“他为了复仇,从小学医,开了医馆,混入花家,给花相看病之余,施针让花相断子绝孙!可谓是十年磨此一针啊!”
“接着,他又勾引了王氏……!a”
“哇哇哇…喔的天!”
这瓜大的,和曼曼的嘴都合不拢了,根本吞不下啊!
怎么办!她不能独守这个秘密啊!最近相西洲人呢?她必须分享啊!
暗卫讲得心潮澎湃口干舌燥,若不是有遮面挡着,估计免不了唾沫横飞。
终于,事情落幕了,他回到了阴暗处,依旧抑制不了自己跳得贼快的心。
别人的人生,无处不精彩啊…
和曼曼在冰天雪地里,冷静了许久,才打着寒噤,回到了书房,故作淡定地烤着火。
若说相府谁最可怜,那当属花旭尧了,作为相府的嫡子,花鸿志最疼他,他性子又刚,身子却弱,估计一时半会儿无法振作了。
往后,也不知花鸿志会对他如何…
听说,最后花鸿志还是将两人杀了,叫顺天府的人来收尸,刚巧现场有个可怜的老大夫目击,这事也算有的交代。
谋害命官,其罪当诛。
而她也知道了那夜是王氏将小梦梦打晕带进宫的,此事也算有了眉目。
只是究竟又是出了什么变故,她会出现在清徽宫……
“小姐!少爷醒了!”
和曼曼在书房内垂眸凝思,屋外,小厮心水大叫地跑了进来。
“嗯?醒了?我去看看。”
此前她就交代了心水,花旭尧醒来叫她。
让心水灭了炭盆里的火,和曼曼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身上的粉绒披风,快步往花旭尧的屋子走。
冬日本就光线不好,花旭尧的屋里亦是灰暗一片。
安神养心的沉香,弥漫在各个角落,和曼曼轻嗅着,顺势呼出了一口气。
屋里太过暖和,她颤抖着不太灵巧的手,扯开了披风的绳子,坐在了心水备好的凳子上,朝床上的花旭尧看去。
“觉得如何了?要不要…”
她刚想说,要不要叫大夫看看,却又立即滞了滞,马上改口道:
“要不要喝水?”
花旭尧躺在床上,状似安详,却郁色浓沉。
他缓缓摇了摇头,唇瓣抿了又松,似乎有话想说,却终究没有说。
许久之后,他才叹出一口浊气。
“小妹,我真的不是你的亲哥哥吗?”
和曼曼一咯噔,心里想的是,本来好像也不是。
“嗯……不是吧,你很在意吗?”
她懒得骗他,他一个成年人了,起码的现实还是要接受的。
如果王氏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她大约也不会做这个坏人,但现在时间也回不去了,他都听到了,也做出了反应,不能假装没听到了。
床上的花旭尧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果然不是梦。
“小妹,我在睡梦中,忆起了一件往事,我说与你听,不知,你听完后,会不会怪我。”
幽幽的木香,夹杂着花旭尧轻喃,好似云里雾里一般缥缈。
“不会的,说吧。”
他没有睁开眼睛,纤细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探着她的手。
和曼曼一手伸了过去给他握着,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表达宽慰。
“七月十五那日宫宴前夜,你记不记得,我去看你,想带你去府里新砌的鹅卵石桥走走,我们路过了一个假山群,你说想要捉迷藏…”
“我…我便躲了进去,让你找。”
“假山里,我躲在里头,看你前前后后地乱跑,一个转眸,我似乎瞧见了隔壁那座假山中,有人影…”
“我心想着,也许是下人在扫洒,眼见你要过去打扰人家,我便出来将你带走了…”
“你说,那日的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他们?”
如此小的事,花旭尧本是忘得一干二净,却在见到听到这两件事时,梦里突然就上演了起来,好似才刚刚发生过一般,异常的清晰。
他会醒来,全托了这梦,将他吓醒。
自己的母亲,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不惜去害人,而他,却与她相处了这么些年,全然无法察觉她的本性。
若是那日跟小妹一起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也会遭殃是吗?
仔细想想,第二日时,母亲确实与他打听过昨夜的去向…
和曼曼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王氏一直想让她死的原因。
刚回凤京那会儿,她大约是真以为自己不是花柳梦吧,直到回了相府,她才又开始动手了。
其实,像砒霜这种剧毒,即便王氏少量的给,没多久她也会死吧。
可惜,她平日太浪了,不在相府吃饭,她又因为懒得上厕所,很偶尔才会喝口屋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