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后,卉卉又重新端了洗脚的水进来。
和曼曼也是不需要别人给她洗脚的,她自己左脚搓搓右脚自在一些。
卉卉便这么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有事想与我说?”
和曼曼眼见自己脚都快洗完了,卉卉也没打算开口,就主动问了出声。
和曼曼早看出卉卉似乎有些心事,但她是没兴趣管的,她只觉得卉卉总有些想说话的势头,每每她都打算要听听看了,结果屋里仍旧静默无声。
“姑、姑娘。”
卉卉本是打算等姑娘收拾好就寝后便离开,嘴里的话她都已经憋好了。
卉卉犹豫了下,想着也许姑娘是想听的,她便跪下了身子,将话说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是那丁兰,她还在长乐宫时,奴婢曾与她有些交谊。”
卉卉边柔声说着,边细细地窥着姑娘的表情,生怕她为此事恼了自己,当真有些为难。
“白日奴婢路过了浣衣局,她瞧见了奴婢,自然是求着奴婢,让奴婢在姑娘面前说说好话,她心里祈求着姑娘能原谅她,给她一次回长乐宫的机会,即便只做个扫洒也是甘愿。”
“奴婢便是因为不知如何与姑娘交代,想必是心里放不下这事,故而服侍姑娘时有所怠慢,还望姑娘原谅。”
凉夜沉静如水,脚下泡着热水的和曼曼,听着卉卉的温声细语,心下也是平和的。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从来不会随便怪人的。”
和曼曼只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卉卉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姑娘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她,但丁兰的事却是不小的。
“奴婢明白了,谢过姑娘。”
跪在地上的卉卉朝着和曼曼轻磕了下头。
“这丁兰如今不在长乐宫了,这长乐宫的人不好再与她接触,这事你明早帮我给大家传个话吧。”
和曼曼拿着布,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脚丫擦着水。
“是,姑娘。”
卉卉见她洗好了,便起身收拾离开。
她是没想到,因着这么件不算太好的事,反而在姑娘面前露了脸。
素来这些个规矩规定,都是香彤来跟下人们交代,这回指了她来办,是有着器重的意味在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