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烨抿着唇,游移不决。
直到东方庾两眼一翻,他才终于出手劝道:
“皇兄皇兄!我们找人要紧!万一曼曼是掉到哪个井里,正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这话有用,白宁徽顿时觉得事态有些紧急。
他把东方庾的仇先记下,甩了他的衣襟,在这个院里来回走动。
“这院没有井!”白宁徽崩溃地大叫。
“好好好,我们去有井的地方先看看!”
白宁烨自己说的话,自己咽。
一痕欲言又止,想说侍卫们找过了,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的和曼曼,一夜醒来,脖子都睡落枕了。
她看着窗外的天光,刺眼地眯上了眼睛。
“天都亮了,他们也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迷糊的声音。
“你……是谁?”
和曼曼身子一抖,扭头一瞧!
好家伙,是昨晚她打晕的丫鬟,居然醒了!
和曼曼嚅了嚅圆润的红唇,终究还是没说话,直接出手——
“呃……”
可怜的丫鬟,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柴房,就再一次晕厥。
和曼曼起身伸了个懒腰,“嘶~”
脖子好痛。
她刚要走出柴房看看外面的形势,就隐隐约约传来呼唤声——
“曼曼!你在哪!!”
和曼曼吓得脚步快速后退。
这些家伙,居然还没放弃!
等等…
怎么是叫她的名字,她不记得自己报上过名号啊。
和曼曼耳朵贴在窗边细听。
“小妹!你快出来!大哥要轻生啦!”
“胡闹!”
“贫僧有预感,定是这个方向!等找完人,你们两个都要跟我回去!”
和曼曼眸光淡淡,会叫她小妹的,不是花家兄长吗。
她回凤京的消息,连他们都知道了,那!
白宁徽肯定也在!
和曼曼浑身一抖,缩回柴堆之后。
咦?不对,她回凤京不就是来看看他的吗,他在不是正好?
和曼曼赶紧摇头,不对不对,看他是看他,也不能用生命看,自己以后还要养老父亲,先躲躲吧。
这座府宅,除了和曼曼,还有另外一位女士,想将自己藏起来。
“什吗!!还来!!他们到底还要找多久?!”
东方夫人卢氏在屋里怒摔枕头。
她半边的如瀑墨发皆往空荡荡的另外一侧遮去,身上仍穿着寝衣,整个人,极为癫狂。
那该死的小兔崽子!!
他就这么想让她死吗?
一回来就削了她的头发,接着还整晚整晚地来搜屋!
现在可好!
连王爷皇上都惊动了!
若非不能见人,她岂能放过如此面见圣上的大好机缘。
卢氏眼眸赤红,眼皮肿胀,俨然是哭了一整晚的结果。
门边的老嬷嬷看得很是揪心,却不得不半弯着身子,小心翼翼道:
“夫人,这回不只要搜,还要我们所有人,都去外头集中……”
此话一出,卢氏的脑中一片黑暗,仿佛看到了地狱。
白宁徽一路向深处寻找,瞧见一口井就跑去看看。
最后大部队与花旭尧三人汇合,终于推进到柴房方向了。
白宁烨走路都走累了,瞪着东方庾抱怨。
“你们东方府府宅建这般大做什么!一共没住几个人。”
“呵呵,皇上您还是想想您的皇宫为何建那般大吧。”
东方庾冷着脸,实在不想和白家两兄弟说话。
白宁烨把手指头冲猫咪的嘴前伸,瞥了东方庾一眼,“皇宫又不是朕建的,咋的,你眼红?也想来住?”
东方庾侧开脑袋不回话,余光却盯着那猫,心中暗喊:咬他咬他!
猫咪似乎听到他的心声,果然小嘴一张,咬住了。
“嘻嘻嘻~~猫猫真坏,居然咬人!”
白宁烨乐不可支,被猫咪不重的牙齿磨得痒痒,小曼曼可比小王爷好玩多了。
白宁徽低头一看,一把将白宁烨的手甩开。
“不要乱吃脏东西。”他揉着猫脑袋教育。
白宁烨嘟着嘴,看着黏黏的指头,直接擦到东方庾身上。
东方庾:!!!
好想杀人!
几人经过柴房,见外头有人守着,便知道这里藏人的概率不大。
东方庾照例上前问道:“是否有可疑之人?”
守门护卫呆滞的眼神一醒,“没有!”
东方庾觉得他有点不靠谱,直接道,“把门打开查看。”
“是!”
柴房里的和曼曼蹙眉,抱着肩膀屏住呼吸。
昨晚便是因为门口有人守着,所以大家都是走个过场,瞄几眼就走的,没想到又来。
搜查过程主要由一痕负责,他一入内,便看到地上还在晕倒中的丫鬟。
为保险起见,他取出绢帕将那丫鬟的脸擦了个大概,再次确认她不是和曼曼后,便在柴房里上上下下地查找。
他跳上房梁,从高处扫视一遍,大致看出柴房主要分布。
南边角落堆积整块木头和劈好的碎料,北边角落堆积干树枝干草,储量丰富,一眼就能望全。
一痕下了房梁,在堆积的木头和树枝角落细细查看。
和曼曼感觉到脚步声接近,她目光森寒,不能确定这回能不能躲过。
好在一痕来回看完,没发现异常,便出去了。
和曼曼涓涓细流般从口鼻泄出浊气,还好还好。
谁料,一痕刚出去,外头就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