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抱着可怜的姑娘,像哄孩子一般,拍背又亲亲。
“好曼曼,是我错了,我不该吃你的鸡腿,下次让你吃回来可好?”
和曼曼眼神冷漠,不断啜泣。
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抹,却看也不看他。
白宁徽稳了稳心神,盯着她红彤彤的鼻头,觉得好可怜,他不应该这时候笑她。
骨节分明的手一用力,把她的脑袋往身上摁,鼻涕眼泪全回到她脸上。
“白宁徽!!”
“哈哈哈哈——”
白宁徽把笑攒了一起发泄,看着她气急败坏,仿佛这辈子都不会理他的模样,他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笑得趴到桌上,浑身抽搐。
二月悠悠叹气。
王爷真是个幼稚鬼。
“二月!给我水!!”
和曼曼要疯了,鼻涕糊眼皮上了,她拿白宁徽的衣服再擦,还是恶心透了!
二月将预备给两人洗手的水,先端来给她洗脸。
和曼曼一洗完就对白宁徽发起猛烈的进攻。
“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她一个转身,从白宁徽背后,结实的臂弯一勾,勒住他的脖子,凶神恶煞地瞪他!
眼睛对眼睛,瞪得又大又近!
白宁徽笑得嘴角抽搐,抬眸就是她漂亮的眸子,忍不住么了一口近在咫尺的小甜唇。
“曼曼这般惹人疼,不欺负你,欺负谁?”
说着,长臂一揽,将身后的女人抱回怀里,鼻涕眼泪又抹到她身上了。
啊——
和曼曼无声尖叫!无声落泪!
为什么要欺负她……
等晚上就寝了,和曼曼都在生白宁徽的气。
白宁徽也不恼,搂着她乐呵呵的。
“我警告你,不能有下一次,否则咱们就绝交。”
“是是是。”
白宁徽把她脸掰过,一顿吻。
吻着吻着,就没了动静。
白宁徽缓缓睁开眸子,看着她熟睡的脸,有些黯然。
平素她没这般早睡的,今日是累了?
白宁徽精神还足,抱着她,莫名有些孤单,便一遍遍看着她的脸,看到了后半夜……
这时的周家,可没人睡得着。
周奇送走旧僚,心情格外激动。
“没想到,沈溪居然短短数月,从七品编修就升到了从五品侍读学士,简直不可思议。”
周奇也是科考上来的,想当初自己可是等了两年,才升到侍读学士,但沈溪从去年到现在,才堪堪半年的时间!
周奇在厅里来回踱步,粗糙的大掌不断摩挲,发出窣窣的声响。
之前那孙晓瑶说的时候,他还半点不信,沈溪一个寒门子弟,岂有本事封相。
但方才在席面上与旧僚打听了。
沈溪那小子与已故苏太师之子,交情颇深,日后仕途定是平顺。
苏家,那可是凤京大族,和林家一样,掌握了半个朝堂的人脉。
沈溪和这等底蕴的大族交好,周奇如今再看他,已经确信了孙晓瑶之言!
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大问题。
周奇神色古怪地盯着门边的管家,半晌才想到一个办法。
“去把小姐叫来。”
管家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老爷看上他了,应声后赶忙去叫人。
周书琴这会儿已经躺下,听到管家来报,脸色顿时不好。
但她没办法,只好起身穿了外袍,又系了披风,这才婀娜地来到外厅。
“父亲,叫女儿来有何事?”
周奇一见她来,便开门见山。
“你去,去找孙晓瑶,跟她交好,让她请沈溪来家里做客。”
周书琴微微愣住,这算什么事。
“父亲,女儿与那孙晓瑶可没有交情。”
砰——
周奇一掌朝桌面猛拍,茶盏被震得滚至桌沿,差点落地。
“没有交情现在就去套交情,整日只知道出街喝茶采买,一点都不知道为家里操心!你如今都十六了!还嫁不出去,连交个朋友都不会!为父养你有何用!”
周书琴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上座的父亲,眼底的水光越积越多。
她不知道自家父亲这是怎么了,从小把自己当宝贝疼,可现在,一见到她,就骂她。
难道,难道是因为娘亲老了,不得宠了?
周奇见自己唯一的女儿,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竟还哭哭啼啼,他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前几日自己打了那孙晓瑶,他用得着靠这丫头!
很快,周书琴就被周奇给拖到下人房附近。
“你现在就去,办法自己想,必须把事情给老子办好,否则我就随便找个农户,把你嫁出完,周奇将人往孙晓瑶的屋子推。
周书琴踉跄了几步,咬着下唇,转身难过地看着他。
周奇抱着脑袋,头顶冒烟,“快去啊!”
周书琴吸了两下鼻头,委屈地回眸望着漆黑的屋子。
那里又脏又臭还没有灯,像头匍匐的野兽,分外可怖。
周书琴脚尖极小步地挪移,走了半天,才到屋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却在下一瞬捏紧鼻子,整个胃都在收缩,好恶心的味道,好臭!
周书琴受不了了,一个扭头,发现周奇正用恐怖到极致的眼神,死死瞪着自己。
漆黑的夜里,那眼睛像毒蛇一般阴森。
寒气从脚底板往上蹿,周书琴再不敢游移,一下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孙晓瑶!!”
周书琴不管不顾,捏着鼻子直接嚷嚷开,可屋里却无人回应。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