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梧被邢柯伺候的舒舒坦坦,养尊处优的就跟上个世纪地主家的宝贝少爷一样。他拍着比椰子还圆滚滚的小肚腩,渐渐将自己哄入睡了。
嘭的一声,一个排球砸在了躺椅上,落了宁则梧一头的沙子,他这个人也被吓得瞬间清醒。他神情恍惚了一阵,然后嘴一列,“呜哇”一声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肇事者不住的给宁则梧道歉,因为周围的游客投来异样的视线,他也窘迫的红了脸。
并不是多大的事儿,邢柯也就没有追究。打发了这个肇事者后,他开始安抚着哭着要找妈咪的宁则梧。
邢柯笨拙的给他拍打掉头上的沙子,认识了宁则梧之后,他才知道生儿容易养儿难。如果他要有宁则梧这样一个孩子,肯定是烦不胜烦!
动不动就哭,一点儿也不像个小男子汉!
“别哭了好不好,”真心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这么多泪水,邢柯不耐烦的道,“我带你去找你妈咪。”
宁则梧一撒气,挥开邢柯递来的手,就是不让他牵手。他从椅子上滑下来,一边哭,一边往人群里冲。他挨个儿去找宁桐,搞得邢柯放心不下他,就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
邢柯简直就快要发疯了,他真搞不懂这小子在自导自演着什么。明明是找宁桐去了,他却跑到海边上拾贝壳去了。结果一个浪头打来,将他掀翻在沙子里。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眼噙着泪水,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看都是不认识的人,就忍住没哭。可他一看到邢柯,嘴一张。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跟着他是错,不跟着他也是错,邢柯真不知道该拿这对母子怎么办了?
邢柯走上前,捞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海水里提了起来。
宁则梧将右边的那条胳膊举高在邢柯眼前,邢柯一看,他那纱布上混着的全是泥沙跟海水。
“胳膊难受~”宁则梧的胳膊举得太久了,不由自主往下坠了坠。邢柯错以为他的胳膊会从身上掉下来,紧张的赶忙伸手接住。
“我们去药店重新给你包扎一下吧。”邢柯在当地的一个潜水老师那儿打听来,这附近有个大药店。便领着宁则梧去了。
他一摸宁则梧手里硬邦邦的,低头一看才知道他还攥着之前捡来的贝壳。
他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命令道:“扔掉!”这又不是什么媳的东西。至于被他当个宝么?见宁则梧倔强的鼓着腮帮子,从他的小模样里还真瞧得出宁桐的三分味道,邢柯心一软,语气也温柔下来,“听话。扔掉,回头我们再来捡。”
宁则梧这才将贝壳丢在了沙滩上,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末了,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
大药店的老板貌似是个退休的老医生,他服务挺周到的。态度也很好。他拆掉宁则胳膊上已经脏掉的纱布,清洗了胳膊之后,又给他包扎了新的纱布。
邢柯想起还得给宁桐买安眠药。便向老医生询问:“请问你这里有没有安眠药?”
“有。”
但是老医生只给邢柯开了几粒,处方药本来就很难在寻常的药店买到,有时候还需要一些相关的证明。
结完账之后,邢柯领着神清气爽的宁则梧回去了。他们路过一个小地摊,摊子上摆的是精致的贝壳饰品。宁则梧看中了一条坠着校星的项链。邢柯却盯着饰品盒子里的一对金属指环若有所思。
小摊的老板一直在不啦不啦的给邢柯讲着他们这些饰品都是纯手工的啊,贝壳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粘上去的啊……
宁则梧朝邢柯伸出手。活脱脱一个酗子讨果子吃的架势,“借我钱,回去我让妈咪还你~”
个子就那么一点儿,口气倒不小!
“要买哪个?”邢柯问。
宁则梧指着校星项链,笑容大大的。
“这个项链,跟那对戒指一共多少钱?”
“三十九块。”
邢柯也没还价,之前买药破了一张一百的,他现在手上正好有三十九块的零钱。
邢柯将项链挂在了宁则梧的脖子上,将他看中的那对戒指放在了皮夹里。他牵着宁则梧正要离去,那老板突然一把抓住宁则梧的胳膊。
老板指着宁则梧手腕上的贝壳项链,道:“你们这个还没给钱呢。”
“这不是你的,是小桃送给我的~!”宁则梧为自己辩解道,他才不是那种随便拿人家东西的坏孝呢!
宁则梧挣了挣,并没有将自己的手从那老板的大手中抽出来,他有些急恼了,求助似的望向邢柯。
不就是一条链子么,这点儿小钱,他还是出的起的。邢柯问:“多少钱?”
那老板伸出一个巴掌,摆明就是在讹人,“五十。”
邢柯掏钱的动作顿了顿,五十块钱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就算他的金钱观念再差,也知道那一条破手链不值这么多钱。
宁则梧不服气了,他觉得委屈极了。除了脖子上的这条校星项链,他明明就没有在这个摊子上拿任何东西。这条贝壳手链,是岳小桃送给他的,为什么跟他从这个摊子上偷的一样?
“我没有拿~这个手链是我自己的,是小桃送给我的~!”宁则梧剧烈的挣扎起来,始终是抵不过那个老板的力量。
老板显得特别不耐烦,兴许他也意识到自己看错了,可总不能在周围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
“不给钱,就把手链还给我!”说着,老板将宁则梧手腕的链子脱了下来。
宁则梧抓着链子的一边,跟那老板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