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从附近的小摊买了一瓶矿泉水,当着脸色铁青的邢柯的面儿,一直不停的漱口。
本来宁桐也不想再跟邢柯有过多的纠缠,可一看到他负气的坐那儿,没来由就升起一股欺负人的*来。
“我说你,你给我说声对不起会死啊?”
邢柯跟宁桐并排坐在长椅上,两人之间也隔了山高水远一样的距离。他哪知道宁桐半天不理睬他,就是为了等一句道歉的话。邢柯听了她的话后,扭过头来张了张嘴。可那三个字都快到嘴边儿上了,却跟如鲠在喉似的,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实在是别扭极了。
“算了算了——”宁桐冲他摆了摆手,期待邢柯这种人道歉,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如果这个男人真对她心怀抱歉,早在五年前就不会对她——
总觉得被宁桐看扁了,邢柯眉头一拧,寻了个蹩脚的借口为自己推卸责任。“你要早说你有恐高症,我就不会——”
“我是有恐高症怎样?”宁桐斜眼看他,眼里都是露骨的鄙夷。她鼻子“哼”出了一口气,手里拎着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子把玩儿。“所以——刚才你在上面趁人之危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你的吻技多么高超到让我陶醉,我是恐高症发作无力抵抗!”
这话虽然明显是为自己开脱,但听上去都是酸邢柯的口气。
邢柯果然被她看扁了,想他纵横情场数十载,嘴上功夫修炼的算不上炉火纯青,那也可以说是高人一等吧!怎就挑逗不起来这女人的性趣呢?
糟糕!邢柯暗喊了一声不妙。一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他的身体又起反应了。嘴唇上残留的触感依旧火辣辣的,口干舌燥不说,那泄中盘桓着酥酥痒痒的暗流,识路一般直涌向某一处。
邢柯翘起腿,好歹是掩饰住了自己的难堪。他挫败的抿了抿薄唇,眼眸中闪过懊恼的神色。
这个女人的存在,时刻给他带来危险的诱惑!总让他在不经意间就丧失理智,没了方寸。
邢柯不想这样,他真的不想这样!
邢柯正了正神色,就像游刃有余的谈判高手一样,对宁桐说:“宁女士,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宁桐有些跟不上邢柯的节奏,她怔了怔,回想起他们在摩天轮上谈论的事情,才流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你坚持要我跟柴禹划开距离?就为了——”宁桐一脸纠结,在她跟邢柯之间比划了一下。“保持咱俩的距离?”
“嗯。”邢柯的心好像突然空了一下。
“在咱俩的关系上,我比你更坚持原本的立场。你放心吧,以后除了跟工作以外的地方,有你的地方绝对绝对不会有我。至于我跟柴禹,那是我们两个的私人感情。”宁桐忘记了邢柯是个商人,是个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即便她做了一小步的退让,没有达到他预想中的结果,他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邢柯挑了挑眉头。好似抓住了某人的小辫子一样,浅笑中带着小人得意。“如果我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诉他,你以为他还会追求你吗?你要是非要闹到大家都难堪的地步,我也不介意。”
威胁她?宁桐还真想看看邢柯到底有多硬的翅膀!丫的,她就喜欢拔鸡毛,能把她怎么滴吧!
显而易见,宁桐完全不吃邢柯的那一套。她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侧眸睇着他。“好啊,那你就去说啊。这才是测试柴禹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时候,如果他真的退缩了,那就是他没有种!不过邢先生,我要提醒你一下这世道,重色轻友的可是大有人在!”
邢柯咬了咬牙,眼里盛着不断汹涌的怒火。
现在是谁威胁谁?柴禹完全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而不要邢柯这个兄弟呀!
邢柯瞪着对面垃圾桶,要不是他克制的好,只怕早就冲上去踹它两脚!
“邢先生,你是做生意的人,所以你要懂得看清形势。”宁桐特同情的看着他,就跟看一个破了产的倒霉蛋一样。
邢柯怒不可遏,不由一个冲动说出了伤人的话,“你以为柴家会接受你这个破鞋吗?”
宁桐整个人一僵,显然是对“破鞋”那个词汇很敏感。她对邢柯绽开了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其实她心里气极了,有种恨不得呼邢柯两巴掌的冲动。
“破鞋怎么了?”宁桐冲他搔首弄姿一番过后,还对他抛了个撩人的媚眼。“身材容貌这种显而易见的先天优势,我也就不用说了。别忘了我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炙手可热到让某个人被我的身体都迷得神魂颠倒。”
邢柯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之色,他说过那样下流的话吗?
消除——消除——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寒酸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年纪差不多跟宁则梧一般大。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是空瓶子和易拉罐。
小男孩指着宁桐手里的空瓶子,眼巴巴的望着她,软糯糯的道:“姐姐,这个空瓶子你还需要吗?”
宁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亲手将瓶子塞进了他的塑料袋里。
那才是她真正的笑吗?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柔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邢柯捂了捂胸口,那心头上甜到苦、酸到涩、闷到痛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儿?
“咳咳——”心跳太快了,邢柯突感不适。
宁桐眼神怪异的看着他,然后将那小男孩推远离他。“站远点儿,那蜀黍感冒了,千万别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