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君倒不认为沈家能有个护身符在头上,不过上天既然让自己重活一回,想来只要自己夫妻不再胡作非为,今生定差不到哪里去,只要父亲不偏不依,再压制住大哥,定不会惹来什么祸事,再说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现在就担心,还不知要担心到什么时候,倒不如活好现在。
至于沈老太太送给松哥儿的东西,六皇子都收了过来,扔到一边去了。六皇子对老太太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不愿和她有太多的牵扯。
祭祀大典倒是极为隆重,为庆祝此盛典,皇上还特意大赦天下,自然也免不了对诸臣王公皇子进行封赏。
六皇子也在此次封赏之列,东边战事上算是功大于过,竟与前世一样,被封了个“安乐郡王”。
皇子封号多以溢美之词为号,或者是以封国为号,六皇子的“安乐”倒让人发深思,沈秋君得了消息,心下暗叹,不免为六皇子鸣不平。
六皇子却不在意,笑道:“我才不管是什么封号呢,反正我现在是正式有爵位的王爷了,再不是个光杆儿皇子,在朝中在路上,谁见了我不得恭恭敬敬地上前叫声王爷。再者说了,封号中不中听又如何,他能少我一两俸禄,还是少我一个庄子,我只要得了实惠的里子,外面的面子倒不十分重要,我倒看谁敢当面嘲笑于我。”
沈秋君不由赞叹道:“还是你想得清楚,这天下怕再也没有比你活得明白的人了。”
六皇子笑道:“那倒也是,就只我被人叫了那么多年的软饭王这一事件,怕天下就没有能象我一样潇洒抗下来的,就冲这点,便可知我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沈秋君一阵大笑,笑过之后。便忙着预备酒席了,正如六皇子所说,不管封号如何,到底是一位王爷了。朝中众臣知道皇上是不打算再追究六皇子放走容妃母子之事,便忙都上门贺喜,一连喝了几天的酒才罢。
终于忙过这几天,沈秋君才得机会喘息。心中不由感慨,当年是在贺贤王的归途中受了伤昏迷的,真不知是在昏迷中做了个荒诞的梦,还是得老天可怜。使自己借那次机会,从前世的噩梦中重回人间,一切都不一样了。今生虽还没看到贤王夫妻遭到报应。但现在有恩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但愿日子就这么一直平平淡淡而又幸福地过下去。
皇上本欲留建安长公主在京城住上一段时间,但长公主因不放心齐东福,坚决请求离京,皇上无奈,只得同意了。为表示姐弟情深,他亲自带领众皇子们一路送出京城数十几里路。
几个月后,六皇子夫妻也得到死士们传来的消息:长公主回去后,便在齐东福的房里放了几个丫头,言明只要能下一男半女,便可抬为正式的妾,若是齐东福能在两年内生下至少两个儿子,以后便不再逼他娶妻,只要不进京,不出草菅人命,由着他在封地胡闹。
六皇子便对沈秋君说道:“没想到长公主一生苦难,倒是始终活得磊落,知道齐东福是个不堪的,也不一味求着世家名门的女子为媳,好生个出身高贵的曾孙,免得害了别人一生,倒是积了阴德了。”
沈秋君也心中感叹,今生已经有好多的事情与前世不同了,现在看来,倒是个好兆头。况且长公主临离京时,将兵权上交了皇上,又言明不许孙儿进京,越发让沈秋君放了心。
李瑶琴听说长公主就这么走了,很是惊愕:祭祀大典这几个月里,齐蓄爷竟然始终不曾进京,长公主倒是比前世更加的荣宠不衰风光无限,前世今生怎么会如此的不一样呢。
她倒是有心想派人去查访一下,到底是何缘故,可惜她久被禁锢在内宅之中,手中无人可用,也不好和林景周提起,只好暗闷在心里,心中倒是渐渐对沈秋君有所怀疑起来。
不久天便转凉了,这时虚山上的温泉倒是派上了用场。
沈秋君最初是想着也如前世一般,开个温泉庄子,到时自然财源滚滚,那时还是带了些赌气成份,想着恶心报复一下贤王和李瑶琴。
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境已然不同,与李瑶琴如今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实在犯不着和她赌气了,今生已不同,前世又各有对错,况且今生又剽窃了她的法子,便是有什么恨意,也该抵偿了。
再者,她现在也不缺银子用,如今六皇子也有了俸禄和田庄,她越发没了与民争利的心思,便让人好好修了庄子,只自家人使用。
因为没了争利的心思,且想着这温泉又有许多好处,不能因为自家的享受,便让百姓享受不到其中的益处,沈秋君对这温泉一事及其好处,也就不奇货可居地藏着掖着,倒是有几家人也在自家田庄山头发现了温泉,此后几年,京城附近便陆续开了几家温泉庄子。
李瑶琴见此不由心头后悔。前世除了虚山以外,倒是也有几处温泉的,不过为了贤王府的利益最大化,她曾提出“垄断”一词,利用贤王府的权势,使那几家不得开发。
没想到沈秋君只是自家使用,根本就没想到开发挣钱,而她又一度怀疑沈秋君是重生的,以为沈秋君必会采取垄断手段的,以至于白白错过先机,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沈秋君自家用得极好,本想请沈侯夫妻来的,后来与六皇子一商议,先去皇上跟前提了温泉一事,敲那日皇上也难得有兴致在冬日里出来游玩,便去了温泉庄子,试过之后,便觉得身心顺畅,此后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