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自然也少不了来走一走,李瑶琴和沈秋君也借着这次机会,隔了几年才再次相见。
沈秋君看着温顺雅致的李瑶琴,心里忍不仔叹,果是什么身份的就有什么样的仪态,想当年她也是一个聪慧灵透的姑娘,只是因为做了妾,便不免有些妩媚轻浮之态,如今做了世子夫人,现在的表现倒是和她世家名门的出身颇为相符。
李瑶琴心中也是颇多感慨,女子只有嫁给真心宠爱自己的人才更美丽,前世沈秋君这般年纪时,容貌虽如此时一样,却总觉得不及现在的一半容光,眼中也不是现在这般温婉清澈,而是隐含一丝戾气。
沈秋君既然已经将前世事丢开,对今生借用了李瑶琴颇多的东西,不免有些愧疚,如今见她本人,自然要亲切有加,而因着她的态度,李瑶琴也极想更多的了解她,一来二去,倒极说得上话。
借着上了新茶,李瑶琴看了颜色,又尝了一口,笑道:“色泽翠绿,香如幽兰,这定是云雾了。”
沈秋君笑道:“你倒是这茶的知音了,我因有了身孕,不便饮茶,自年前皇上赐下来,还是头次沏了来,竟被你一口就尝了出来,看不出你对茶还是蛮有研究的。”
李瑶琴忙笑道:“我们国公爷也得皇上赐了些来,我曾有幸跟着沾了皇恩,尝过几次,今日就让我给蒙着了。”
沈秋君忙道她太自谦了,李瑶琴又道:“不过品着倒比我在家时更为浓醇鲜爽,不知是用什么水沏的?不象是家常用的井水。”
沈秋君看了一眼新提上来接替雪柳的蔓儿,笑道:“我平日里也不用,她们也没心思弄什么花样,倒是前几日我们爷得了些山泉水来,说是给我煮粥吃,她们因是新茶,便拿来沏上,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李瑶琴便笑道:“我就说今日的茶不同往日在家吃的,今天既然得了王妃的款待,来日必也请王妃尝尝我家的茶。我家的茶自然不如王妃的好,只好在水上帮些文章了。”
沈秋君笑道:“不知是什么水?”
李瑶琴笑道:“我那里倒是收了去年秋天的雨水,只是那不过是招待下寻常的夫人们,王妃身份高贵,只怕亵渎您,我这几日正好收了些梅花上的雪,等王妃诞下蝎子以后,还请王妃赏脸品评一二。”
沈秋君闻言,脸上便带了些奇怪的笑容,李瑶琴见了心中不由直突突,就听沈秋君说道:“若是用那鬼脸青的花瓮盛了,埋在了花树下,才更对景呢。”
李瑶琴闻言,心差点跳了出来,面上却轻松笑道:“鬼脸青的花瓮?听着怪吓人的呢,这是哪里出的瓷器,竟从没听说过呢。原来王妃早就如此收集水,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沈秋君的态度便淡然了许多,笑道:“还是多年前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据说用那样方法,藏上五年的雪水,沏茶才更清淳,具体如何,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试,况且鬼脸青的花瓮是何模样,我也不得而知,今日听你提起收集梅花上的雪水,才又记起这段事来,你且好好收着,我到时必要去尝一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