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忙低头恭敬答道:“奴婢因善琴,故在太子府时唤做玉琴,如今既然跟在王妃跟前,还请王妃赐名。”
话音未落,就听六皇子在旁说道:“什么玉不玉的,寻常女子都叫不得这个字,更何况是一个低贱的歌姬而已,也配叫玉吗?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以后把玉字去掉。”
沈秋君闻言,心中欢喜,带笑看了六皇子一眼,说道:“那就按王爷说的吧,以后务要小心殷勤,不要让太子府失了脸面。”
琴儿忙叩头道:“谢王爷王妃赐名。奴婢必小心当差。”
沈秋君点头,丫头上前引了琴儿出去安排。
沈秋君不知前世这个琴儿是如何成了六皇子的侍妾的,今生也难追究,却不可不防旧事重演,只是人已经到了府里,不好直接赶出去,况且还有太子的颜面在里面,只能加强防范,不让她与六皇子有碰面的机会。
沈秋君想了一回,第二天便又以是太子所赠,身份不同别人,特安排人隔出几间小屋的小院,又派过几个信得过的丫头婆子过去专门伺候她一人,同时暗令那几人:只说琴儿是太子的人,为防她坏了安乐王府,故没有命令,不许琴儿出院子,否则必重罚。
那几人不知沈秋君心思,本就是王妃命令,心中不敢懈怠,况且都是一家老小在王府,自然也不希望王府出事,自然更是小心谨慎。
沈秋君又暗中观察几日,发现那琴儿倒也是个乖觉的,并没有仗着是太子府里的人嚣张生事,只本本分分呆在院中,也不曾收买人,这才稍安一些。
六皇子听说此事后。只当沈秋君是着紧自己,心里倒是蛮受用的,当然心里舒坦归舒坦,有些事情还是要理论的。
六皇子一脚踹倒前来通风报信的人,冷笑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专爱调三窝四挑事的小人,才往往闹得家宅不宁,竟敢跑到我眼前来说王妃的不是,王妃做事还需用你们在旁指手画脚?,爷最近因为过年喜庆,故而一直修身养性没造杀孽。倒让你们皮松肉痒了,连爷说过的话都敢不放在心上?拿人来针来,把她们的嘴给我缝上。”
那来讨巧的人立时吓白了脸瘫倒在一旁。心中直叫苦。
虎死还余威在呢,借她们几个胆也不敢真与生下嫡长子的王妃对着干,不过是因为六皇子已成亲多年,这日日对着王妃,再是好看的景再好吃的美味也有腻的时候。如今又见六皇子自外面带了个歌姬回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哪有猫儿不偷腥的。再看沈秋君那严防死守的架势,她们不免动了心思,想试探一二,将来也好在府中办事不是。
哪里想到就捅到了马蜂窝。这位爷竟真要兑现当年所说的话,那几个吓得口虽求饶,把头磕得砰砰直响。
六皇子倒是向来言出必行的。不过想到沈秋君如今有了身孕,倒也不敢让府上有那血光之灾,便命人将那人一家子除身上衣物外,不许带一文一毫,就这么撵出府上。任其自生自灭。
经此一事,府中人再不敢在六皇子面前说沈秋君的长短。
沈秋君听说后。心中感动,六皇子不以为意,说道:“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如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你,可是我是人,不是神,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又没有识人心肝的火眼金睛,若是老有小人在耳根子处吹风,将来未必不会受影响,到那里一切就晚了,倒是未雨绸缪的好。”
沈秋君叹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傻,这么一来,你就将所有的言路都堵塞了,偏听偏信,若是我有意欺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岂不是……”
沈秋君说到此,只觉得心中酸痛难耐,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怕要遭天打雷劈了。
六皇子捧着沈秋君的脸笑道:“玉姐姐,不会那样对我的,我相信你更胜于相信自己。”
沈秋君不好意思地笑了:“估计我怀的是个忻娘吧,最近天色也不好,总是动不动就为点事伤感患得患失的。”
六皇子也笑道:“今年倒真是反常,元宵节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天冷地滑,也不敢出去走动,难免影响了心情。”
沈秋君得六皇子打圆场,倒不再想那晦气事,与六皇子一同立在窗前赏雪。
而此时李瑶琴也正坐在梅香寺的后院暖阁中看外面丫头们采集梅花上的雪水,一时又略带遗憾地对林景周说道:“这样好的雪,这样艳的梅花,真该出去好好欣赏,偏他兄妹二人精神这样好,倒让我不敢出去了,免得他们也闹着要出去。”
林景周笑道:“赏雪赏花也不用非到外面去,在这屋里也是一样,吃着热茶热点心的,不比在外面挨冻强。”
李瑶琴叹口气,屋里只是走马观花,屋外才是身临其境,那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多时,雪渐渐住了,这时定国公府差来小厮,说是有事请林景周回府一趟。
李瑶琴便笑道:“那你就回去吧,这里人多,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雪还没收集好,你走了,我也能尽兴在雪地走一走了。”
林景周听说,便叮嘱妻子注意保暖,别冻着了,两个小的就不要让他们到处走动了,他完事后会来接她们娘几个,千万别自己上路。
李瑶琴忙一一答应下,林景周这才和几个家人骑马走了。
蓉姐儿还年小,一时哄着睡着了,茗哥儿却精神极好,非要闹着一同出去玩雪,李瑶琴只好吩咐奶娘好好照料蓉姐儿,便带着茗哥儿出去了。
茗哥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