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六皇子一番歪理说得也没了脾气,苗思润作出这等事来,自然该重罚,可六皇子行事也太歹毒了些,竟毁了他的妻儿。
但不管皇上如何不喜六皇子,他也总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况且那些个勋贵们总以为自己对大齐朝贡献颇多,又欺自己仁厚,有时做事未免有些不规矩,倒可以以顺安伯府之事,警示一下众人。
所以皇上考虑一番,终是下旨惩治了顺安伯府:苗思润无端诋毁皇室宗亲,本该处死,但念其祖上对大齐的功劳,故网开一面,免其一死,另顺安伯恃功自傲,蔑视皇室,且教子无方,纵其胡言乱语,险酿成大祸,现免去其爵位,以儆效尤。
这实在大大出乎京城众人的意料,不管沈秋君是否清白,照着众人想象,最终沈秋君很难一死,不管是立马被赐了白绫鸩酒,还是以后渐渐体弱,然后终慢慢消逝在世人眼中。
可看六皇子一系列的作为以及皇上的最终的处置,便知沈秋君在此事中或可作到毫发无伤。
像是要验证这一推测似的,没几日,皇上便因松哥儿淳朴仁孝而大大称赞了他一番,同时嘉奖了安乐王妃教子有方,还派人赏下大堆的东西来。
六皇子这才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沈秋君心中着实感激,知道他先前是怕自己担心忧虑,故才一直隐瞒,所以沈秋君也不过问六皇子如何处理苗思润,放心地任由他去处置。
当然她心中免不了感叹:这苗思润怕是命里就该犯在六皇子之手,前世他因为得了贤王的提携成了世子,心中感兴,说话便没有把门的。也不知为什么对贤王娶妻纳妾之事不值得,终让六皇子给整治的狼狈不堪,今生则又因为自己,不仅丢了世子之位,还将整个顺安伯府给连累了。
但六皇子并不满足于此,虽然他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事是贤王所为,但凭直觉,他认为此事必与他脱不了关系,可惜这次贤王做的太隐秘,怎么也不能从苗思润的口中得到一点线索。
六皇子不甘心咽下这口气。便找到贤王,说道:“再过几个月,我夫人就要生产。那里敲正在夏季,天气炎热,在京城实在是呆不下去,我知道你在虚山附近有座山庄,倒是个极好的避暑所在。不如就让它送给我,也是你做哥哥的一片心意。”
贤王讶异地看着六皇子,无异于如同看到一个疯子,这老六真是越来越不长进,如今都学会明目张胆地强索了。
六皇子笑道:“所谓识实务者为寇,如今苗思润已经被我调教的比狗还听话。叫他咬东他决不敢咬西,到时他真说出什么不利于二哥的话来,到时二哥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贤王冷笑道:“那个庄子是朝廷上拨给我的。我便是想表现一下兄长之情,也不敢拿皇庄做这个人情,你若真想要,那便去求父皇吧。”
六皇子在贤王面上看不出异样,心中倒有些不确定。只悻悻说道:“我会的,我是提前和你打声招呼。也有让你有个准备。”
贤王不置可否,这件事可以说是他极为得意的一件事了,隐秘的只怕连苗思润那个傻子都到死都不会想到,不过看六皇子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心里又不确定起来,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留下这个苗思润倒是个极大的隐患。
没过两日,苗思润便一命呜呼了。
原来那日他心情十分糟糕,便大骂妻子并逼其自裁。
苗夫人若真被人污了身子,以她的出身与尊贵,自然不会苟活于世,可现在她是清白的,如果死了反而会做实了她的失贞,况且她还有两个同样被人误会的儿子,如今家已然败了,没有自己这个母亲为他们保驾护航,他们以后怕真要走上那条路了,想到这些,她又怎肯轻易赴死,故在遭到丈夫数次咒骂后,不由灰了心,请求合离,并要带走两个儿子。
苗思润自然不肯,仍叫嚣着让她去死,连休书都不配得,还妄想合离并带走儿子。
苗夫人经过这一番事后,再不是那个高贵温顺的女子,况且这一连串的悲剧本就是由于丈夫的口无遮拦惹下的,她奈何不了六皇子,却决不能再忍受面前的这个罪魁祸的辱骂,于是一怒之下,再次与丈夫动起手来。
苗思润被六皇子各种刑法招呼了一遍,身子早就跨了,哪里是妻子的对手,如今被妻子一番连打带踢,又被强在合离书上按下手印,身心受到重创,当夜病情加重,家里人早就恨他入骨,也没人理会他,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六皇子听说后,立马派人前去查看,杨远回来禀道:“虽然外表看不出异常,通过仔细查看,发现必是遭了高手的暗算。”
六皇子冷笑道:“倒是便宜了他,我还打算慢慢折磨他呢,他的身子再不好,可不是一个妇人那点劲就能打死的,看来必是与贤王有关了。可惜,却一直拿不到他的把柄,也罢,这仇人既然寻到了,不可不报,你告诉咱们在贤王府的人:贤王决不能再添子嗣。他要毁我一家,我就能让他断了子嗣。”
杨远迟疑道:“那是否要对付他现有的嫡子嫡女呢?”
六皇子想了想,说道:“暂且不要动他姐弟二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目前还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杨远忙答应着去安排,六皇子也去了宫中,请求皇上将他与贤王的庄子调换一下,也好让沈秋君夏日生产时少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