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却仍是不依不饶,说道:“可怜的怜更是不好,太晦气了,要么让它做我的下酒菜,要么就改了名字!我看不如就叫喜儿吧,名字多喜庆,不比怜儿强百倍?”
沈秋君还要与他理论,却见楚嬷嬷冲自己打个手势,便只得暗呼一口气,说道:“好吧,就依你!”
六皇子闻言,脸上便带了笑容。
沈秋君又压着火气,命小丫头道:“带了喜儿去洗澡!”
小成子便知机地将雀儿交到小丫头手中。
六皇子满身轻松地带着小成子往外走。
沈秋君使了一个眼色,雪香忙跟过去照看,她自己则拉了楚嬷嬷悄声问道:“方才嬷嬷给我打手势,让依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嬷嬷忙小声说道:“姑娘年纪小,可能不太记得前几年的事了!六皇子的荣字乃是近年才改的,他之前名字叫做廉,廉洁奉公的廉!”
沈秋君想了半日,隐约记得好似有这么一回事,许是前世也从没放在心上,如今乍一听,倒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前世六皇子为自己腹中孩子取名叫怜儿,又是什么意思呢!
楚嬷嬷见沈秋君皱眉深思,想要解释,却又想到正是京城大乱后的事,倒是不说也罢。
六皇子的名字最初是叫庄承廉的,可来不知为什么竟改为荣,这事也让众人悄悄谈论了很久。
毕竟六皇子的母亲被封容妃,这母子二人虽字不同,可音却一样,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皇家的事情,真不是寻常百姓能想明白的。
这时,沈夫人派人来叫女儿: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沈秋君忙带着丫头们赶了过去。
刚进院子,沈惜君已经笑着迎上来,取笑道:“今日竟拿起寿星的款儿来了,千呼万唤,这才出来。”又小声提醒道:“母亲与大姐心情都不好,你留着点意!”
看来姐姐果被诊出怀胎凶险了!
沈秋君低声笑道:“我明白,多谢提点!”
沈惜君面上亦有些忧愁,听妹妹在那里客气,便掐了她一把,笑道:“你我姐妹间也需要如此客气分明?”
说话间姐妹二人已携手步入花厅。
兰姐儿早就吃了东西,由丫头婆子领着在暖阁里玩耍。
沈夫人见小女儿已经过来,便命人摆饭,又让人送了几样热点心送去暖阁里。
沈秋君便静静坐下,悄悄打量着众人。
沈夫人虽面上含笑,眼中却有浓重化不开的忧虑,却又怕坏了女儿的生日宴,只得强作欢笑。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沈丽君对自己的身子当然清楚,知道母亲气自己瞒着她一事,此时便只讨好地对着母亲笑。
沈惜君也是笑得勉强,不过今日倒有些世子夫人的风范了:陪着大姐一同讨好母亲,又凑趣逗着妹妹玩笑,让她多吃点多喝点。偶然也会冷睃一眼六皇子。
六皇子却看不出眉眼高低,只开心地坐在那里等着吃酒席,看到沈秋君进来,还冲着她直乐,好像方才与沈秋君斗气的不是他。
眼看着这顿生日宴就这样没滋没味地过去了,沈丽君状似无意地问沈秋君:“这位辛老先生看着倒有几分本领,不知妹妹是如何得知他的呢?”
沈秋君一介闺中女子,虽也出过几次门,身边侍候的人却一大堆,确实不易认得外人。
故不只沈丽君疑惑,便是沈夫人及沈惜君也不由停了筷子,看着沈秋君。
沈秋君装傻,嘻嘻笑道:“也不知是哪年的事了,早就忘了,或许是神灵的指引吧!”
沈丽君知道妹妹不愿意说,只得一笑了之。
沈夫人倒是狠狠白了大姐儿一眼,说道:“这是你妹妹的心虔,想起荐了这么一位神医,不然你还准备瞒我到几时!”
沈丽君在母亲面前,也恢复了女儿家的娇憨,见被母亲责怪,便吐了吐舌头,又与沈惜君对视一眼,忙低头喝汤。
六皇子听出此事有蹊跷,转头见沈秋君面色不变,便又继续指挥着丫头如何布菜。
到人家做客,哪有这样主动的,便是主人家也没有如此无礼的,亏他还是个皇子,怕是连寻常富户家里的礼仪都不如。
沈惜君更是冷冷看向六皇子,鄙夷道:“一点礼数都没有!”
六皇子咽下口头的饭菜,说道:“我是不把宁远侯府当外人,以真性情相见!虚头巴脑的东西谁不会,吃饭就该舒适自在,自己人用得着作戏吗?连顿饭都要穷讲究,累不累啊!”
这句话倒是极合丈夫的脾性,沈夫人看了六皇子一眼,没作声。
沈丽君低下眼眸:自己人不用掩饰好恶,对外人则是不屑掩饰好恶,也就是面对何人何事,都不拘汹了,母妃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这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六皇子是被养废了,但任凭齐母妃如何辩解,她教导不力的责任还是要担的,相应的也会损害到丈夫的贤名。
当然若是丈夫真登上大宝,世人惯会锦上添花,这点小瑕疵便会被洗得干干净净。
可笑的是,丈夫已经查明,容妃所谓的“天子之母”,不过是田家编出的一个谎言罢了!
竟生生被母妃忌惮那些年,忽略太子这个真正的障碍所在。
就冲六皇子手中的财富,他也当得丈夫的助力!
亡羊补牢,犹为晚矣,否则真把他逼到太子那边,后悔就晚了。
六皇子的话不好接,沈丽君想了想,又对沈秋君笑道:“辛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