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也看出来,心中对太子的不满越发重了。
今日自两个儿子一同进来,只看精神面貌,他二人的高低便立现了。
太子虽也仪表堂堂,许是太纵情酒色,被掏空了身子的缘故,总给人一种委琐之感,而贤王则神采俊朗,精神抖擞,端得龙章凤姿,也怪不得太子处处针对于他。
皇上由贤王又思及其他皇子,不由深深担心自己百年后,太子不能善待于他们。
他想了想,便提起今日早朝沈金两家的事来,借此考察两个儿子。
太子斜看贤王一眼,说道:“既然是二弟岳家的事,二弟便说来听听想法,看孤是否能帮得上你!”
贤王忙起身恭谨答道:“论尊论长,我怎敢抢在兄长前面呢!”
皇上笑道:“审案自有刑部呢,咱们也就是闲话两句罢了,不必如此拘谨!”
太子见贤王装模作样就想呕吐,便说道:“二弟做事总是如此小心,倒时常让我不知所措了!都是手足兄弟,何须如此!”
贤王闻言便低下头,皱着眉头,似在左右为难。
太子心里便乐了起来。
贤王似是挣扎了一下,抬头说道:“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只要把六弟从皇陵昭回来,就能明白谁是谁非。不过据儿子所观,定是金员外郎纵子横行,与六弟起了冲突,如此倒是该还沈家一个清白。”
太子听了,不由冷笑一声:“谁不知你爱妻如命,而贤王妃又与幺妹感情最好,你可不就帮着沈家说话。他沈家只顾着清洗自己,却将污水引向皇室,已是大大不妥。而二弟又一心向着岳家,却置自己手足兄弟于何处?况且六弟祈福事大,岂能因为一个区区小女子就半路折回来!”
贤王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隐忍道:“太子误会了,我只是就律法公正而言!若论亲疏关系,自然是兄弟之情更重!”
太子便笑道:“律法自然不错,只是皇家威严不容侵犯,六弟性子再不讨人喜欢,流的也是庄氏的血,他沈家要脸面,难道我们庄氏就不要脸面了吗?”
贤王被太子的一通歪理说得无言以对,只得说道:“那以太子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太子斩钉截铁说道:“那沈家三秀也必因素日里不检点,这才招致此祸,况且她的名声已坏,只怕自此无人上门求娶,可不是就耽搁了一生,倒不如就成全了他二人姻缘,至于金员外郎到底修家不齐,自然要依律予以惩处!”
太子说完,心里颇为痛快地看了贤王一眼:我的连襟是有不妥,可是你的连襟怕是更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贤王惊愕,继而诚恳地对太子说道:“这件事自有刑部审理清楚,等结果出来,再行处理,此时乱点鸳鸯还为时过早!”
太子冷哼一声,再看皇上正不满地看着自己,只得住了口,又谈起其他的政事来,贤王见了忙回避道:“儿臣还未给母妃请安,先容儿臣告退!”
皇上见儿子如此谨言慎行,心里既满意又疼惜。
少顷,太子也退回东宫。
皇上便问身边的曹公公道:“你看太子与贤王方才的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