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正回到房中,先将自家这几日的遭遇写入信中,告知给了蒋和岭,斟酌一番,又在信中含糊暗示他,最好祸水东引,别让齐家只盯着他两家来恨。
一切妥当后,段清正将信封好,交于来人,并叮嘱道:事关重大,务要赶快送到蒋元帅手中。
此时六皇子已经回宫交了差,又对皇上说道:“这次总归是因为我,才让沈府的人受了委屈,儿臣想上门去赔个不是!也算是了了此事,然后就去皇陵潜心祈福!”
皇上冷笑:“去沈府看看也好,只不要再去皇陵了,宗正寺上报:你在皇陵不过是敷衍了事,即无悲戚也未专心诵经,心既然不在那里,又何必假惺惺充什么孝子贤孙!”
六皇子低头跪在那里不语。对于人人称颂丰功伟绩的祖父,他实在是没什么印象,又不耐于做戏,故每日浑浑噩噩混日罢了,偶尔也在心里思量,自己来皇陵是不是又被别人设计了。
六皇子被皇上赶去向名义上的母妃齐妃娘娘请安。
半路上遇到专程等侯在那里的太子。
太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位财神爷的,忙上前拉着笑道:“你这皇陵这几日可是受苦了,看着瘦了不少呢!”
六皇子也有心与太子交好,忙道:“为先人尽孝是应该的,倒是听说这此次金家的事情上,大哥为了我,与贤王闹得不和!”
太子便一拍手,气道:“咱们是手足兄弟,自然要向着你,哪里想到他为了他的小姨子,竟要推出你去,也是大哥没能耐,终是没挡住!”
六皇子忙笑道:“大哥的心意,做弟弟的心领了。不过,对于沈家,大哥以后还是要格外的宽容些,父皇还念着沈侯当年的救命之恩呢!”
太子见六皇子所说,与徐戒之前劝自己的话不谋而同,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忙道:“你闲了到我那里去坐坐,咱们兄弟好好说话!”
见六皇子答应了,太子又神秘地说道:“你可是去给齐妃请安去?今日可要小心了,她的两个内侄在东边不好呢,可别触了她的霉头,又要说你不孝了。”
六皇子忙道:“多谢大哥提醒!若真是如此,我怕要借大哥的人一用,也好表表孝心!”
太子明白,六皇子定因在皇陵不虔被皇上骂了不孝,此时才想要借段清正为齐妃出气,他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便不在乎地说道:“我们兄弟还需如此生分吗,只要不把他打坏了就成。”
六皇子道了谢,二人分开了走。
齐妃见六皇子来请安,便笑着拉了他的手,吁长问短,端得一幅慈母模样。
六皇子只淡淡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变化,说过几句话后,便借口赶着去沈府,一时告辞而去。
齐妃不由咬牙道:“这人怎么就这么冷心冷肺,几时才得暖得他的心来!容妃的心既然是在陈敬峰那里,便是我儿及时赶到,也阻挡不得。”
旁边的侍女忙笑着劝道:“六殿下得了娘娘与贤王爷多少照顾,若是不知感恩,这心可真是秤砣做的了,所谓水滴石穿,总有一天,他会被娘娘感化的。”
齐妃也笑了,不过想到两个内侄,眉头不由又轻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