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冷笑,贤王这是这么被他给唬弄的吧,似是无望,又似是跳跳高,还是可以够到,引得人心直发痒,原是本分的,也要被激得无端生出几分野心来,何况是本就有几分野心的?
空渺看着六皇子的表情,心里越发的没底起来,他不怕六皇子有野心,只要有野心,以后就不难拿捏他。
六皇子又问道:“我知道你曾给永宁侯府的秀批过命,不如再批一次来听听。”
空渺这才恍然,原来是贤王那里漏了消息,便垂眸说道:“若是之前,那贤王妃应是命丧于产子,而沈家三秀则是母仪天下牝鸡司晨之命格,不过,现在嘛……”
空渺停顿了一下,以眼光示意了自己还被绑着的手。
六皇子本见那话正是这个老杂毛所说的,心里已经把他恨上了,如今又见他如此,便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爷可没那个心情和你玩!”
空渺一时不防便摔在地上,眼中就有了恨意,这时杨远上前将他又提溜到椅子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空渺敛了眼中的恨意,低声说道:“贤王妃命大度过一劫,故以后会后福无量,沈三秀则只会成为一普通贵夫人!”
六皇子心里思量一下,笑道:“看来天命之说,也不能全信,这不就改了吗?”
空渺拿不准六皇子的心思,不敢吭声。
六皇子又道:“既然贤王妃后福无量,看来贤王也是前途无量啊,你为何不投明主,还要逃走呢?”
空渺自得笑道:“闲云野鹤惯了的,受不住约束,故才离去,但只要我回去,贤王必会吐哺握发相迎!”
六皇子笑道:“既然如此,道长何不去辅助了贤王,也得个前程,就把方才的话再说给他听,我向来心无大志,将来说不得还得仰仗道长呢!”
空渺不知六皇子所说真假,只讪讪笑了笑。
六皇子又盯着他狠硬说道:“我在贤王跟前也有人,将来若是我知道你骗了我,小心你的狗命!”
空渺本想说些硬气话,可也听说过六皇子的手段与反复无常,如今又亲自领略了,不敢十分造次,只在心底强压着火,低头不吭一声。
六皇子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事情已成,就让人把空渺蒙着头押了出去。
空渺直到半夜才在一处山窝子里被山风吹醒。
他忙缩了缩脖子,抱成一团,哆嗦着下了山,心里直骂道:这样的性情乖张的人,如何做得天下之主?老秃驴,什么天命不天命的,我偏要逆天而行!咱们走着瞧,等我助贤王登基后,这国教便只能是我道家!
直到夜间,沈秋君才知道六皇子曾来沈府之事,也知道了他在二门上不得而入的狼狈,一时又想起他那夜所说的话,看着闪烁的烛火不由莫名笑了起来。
想到他跑到薛神医那里,沈秋君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情来,忙将雪香叫过来,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就去前院告诉辛先生,我想让他帮着配一种上好的治药,尤其是摔伤的。”
而林景周也得知了李瑶琴的吐血事件,不由陷入深思:她到底是兄妹情深还是天赋异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