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月径的大堂走去。
不过,青楼的老鸨是什么人,那是长着一双比火还烈比刀还亮的眼睛的吸血鬼。
没有钱的男人进入月径,她能叫你变出银子来;若是有钱的男人进入月径,她能想法将你身上的银子剥净,不将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盘剥下一层皮,她是绝对不会让人出门的。
所以这会,老鸨怎么可能会任由单于鹰这群金主留在大堂里。
自然是让姑娘们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将这些金主们又请又哄,连哄带骗的请到二楼的雅座去。
单于鹰也不在乎几个钱,所以大手一挥,阿布罗使团一行便轰一声全上了二楼雅座。
老鸨的眼神那可是比针还尖,她自然看出单于鹰才是这群人的首领,所以,一上来,便让月径里最有名气最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上前侍侯他。
温香软语撒娇挑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这些把戏对于月径里的姑娘来说,那自是手到擒来的把戏。
只不过,这位来自茫茫大漠之边草原上的雄鹰,对于这些姑娘们矫揉造作的把戏,一会就失了兴趣。
失了兴趣,自然是撒银子走人了。
但老鸨还没剥下他们一层皮,所以哪肯如此轻易让他们走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暗中出面找到了老鸨,并自荐枕席;哦,是自荐到月径代替姑娘们演出。
这位自荐演出的,不求名不求利。
老鸨自然怀疑她的用心,不肯轻易答应。
但当老鸨看过她的表演之后,实在是惊得一句三叹,惊得瞪大的眼珠久久不能回复正常;在那人再三保证不会搅砸月径的生意之后,老鸨同意了那人临时上场替角表演。
月径里原本就有一处表演的高台,几乎所有青楼都有这样的设计,高台位于大堂之上,二楼雅座则环绕高台而设;这样一来,坐在雅座里欣赏别人卖弄风月的嫖客们,即使坐在雅座里纹丝不动也能将台下的表演收尽眼底。
烛火明灭,跳动的火焰原本是带着黄晕的,不过有人心思巧妙,用不同颜色的纱绸将烛火围起,如此一来,黄晕的烛火透过各种颜色的纱绸之后,便变成了纱绸的颜色,或红或绿或橙或蓝……,七彩朦胧变幻,一霎将高台拥变得飘渺遥远,有如传说中的仙岛蓬菜一样。
就在单于鹰惊讶于月径这个别具匠心的布置时,乐声忽然凌空响起,悠扬婉转的旋律透着几分冷艳凄清的味道。
声乐齐起,帘幕缓缓拉开,昏暗明灭带着七彩梦幻光芒的灯火映落在高台上,一个女子,一个身着纱裙,脸覆纱巾的女子,随着乐声冉冉起舞,看她灵动飘逸远在云天的身姿,竟似仙子凌波微步,眺空远去的模样。
“哇,是羽衣霓裳舞。”大堂里有人哄声高叫,声音充满了赞叹,表情甚至开始透着几分迷醉。
单于鹰自然也听到了大堂下的哄叫声,他露出感兴趣的目光挑起眉梢,饶含趣味的眼神带着鹰隼般的锐利紧盯着高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
此时,乐声又变了,从悠扬变为低越;女子扭动的舞姿也由原本的渺渺遥远变了,她的舞姿轻盈飘逸,随着乐声变化起伏,时而冷艳高贵;时而妖娆妩媚;将一个女子曲线美表现到极致,利用动态舞姿的美,将一个人内心的诱惑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这段羽衣霓裳舞确实与实不同,令人惊艳的同时还心笙神摇,尤其她身披薄纱,七彩灯火摇曳映落她身上,更为她轻盈卓绝的舞姿增添几分神秘朦胧的美感。
所有人都沉醉于这样一曲天外飞仙般的霓裳舞曲,直到一曲既毕,舞姿收尽,众人面上仍流露着如痴如醉的表情,久久忘了反应。
高台上那蒙着纱巾的女子微微向台下观众裣首躹躬,然后疾步引退,她退下去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窜入了冷风,将她蒙面的纱巾给撩落了去。
纱巾一去,随即露出她极佳的面容与高贵冷清的独特气质。
她纱巾被风掠去那一霎,正侧面对着单于鹰。
单于鹰眯着眼眸,顿时为她绝佳的容貌惊为天人,目光一瞬注入了万千力度灼灼遁着女子而去。
可惜,他略略弯身追寻那女子的时候,佳人已掩面渺渺远去。
他顿坐下来,朝老鸨勾了勾手指。
“你,将刚才那姑娘叫到这来。”
他一挑眉,拍一声将大叠银票按在桌上,“人来了,这些银票就是你的。”
老鸨惊喜交加,张大了嘴,身体却哆嗦了一下。
虽然那些银票看起来已在她眼里冒出闪闪金光,这道道金光也足以让她心花怒放。
但是,这些银票再冒金光,她也只能趁着机会在此多看几眼而已。
“这位爷,真是对不起,刚才那位姑娘,她根本不是我们月径的姑娘;我甚至不清楚她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她来自何处;她只是想借我们月径的地表现一下她的才华……”
“少啰嗦,人叫来,银票,你拿去。”单于鹰两眼一瞪,拍一声,在原来 那叠银票上又加了一叠。
老鸨看得两腿都颤抖了。
她两眼发着贪婪的光芒,盯着那叠银票直吞口水。
但纵然她再想将这些银票收入口袋,她也不能给单于鹰变个人出来啊。
老鸨吞口水,再吞口水。
随即扬起她自认为十分谄媚好看的笑容;但在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