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寡言了许多,自从前两日在皇宫见过陛下后就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是要闭门思过。属下怀疑是不是陛下跟他说了什么,所以才……”
十四听到风清颜的询问,很快把事情跟她说了,但欲言又止,不好开口。
“他去皇宫见过皇帝了?”
“嗯。”十四点头。
风清颜稍作沉思,随即又对十四摆了摆手,说:“行,我去看看他。”
说罢,她就朝着夜云深的寝阁走了过去,这王府里很多人都见过她,她也没什么好躲避的,只是一些不认识她的侍女,在她走后还会低声议论两句。
进了寝阁院子,王府管家——秦伯还在房门口徘徊,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叹气一声,再低着头慢慢转过身来。
“秦伯,怎么了?”风清颜一边问一边走过去,目光扫过一眼房门。
“郡主。”秦伯看到她,轻唤了一声,又解释:“王爷这两天极少出来,老奴有些担心他,就过来看看,顺便带了些吃的,但是王爷他不肯出来。”
风清颜停住脚步,目光再次看向房门,朝秦伯伸出了手,“秦伯你把食盒给我吧,我去看看他,应该没事。”
“哎,好。”秦伯微笑着将食盒递给她,对风清颜是一百个放心。
谁都知道他们小两口感情好,王爷虽说谁都不见,却不一定会将郡主拒之门外,风清颜能来看看自然是好的。
秦伯微笑着离开,风清颜本来还想敲一下门,但她却忽然敏锐地察觉到房里好像有动静,有走动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仿若落针一般,但修为高深且洞察力极强的她自认是不会弄错的。
夜云深在里面,并且应该听到了她和秦伯的谈话,可是他却一声不吭。
究竟是男人心变了,还是在搞鬼?
这么想着,她直接推开门,然而第一眼往里看去没看到人,之后她抬步走进房间,目光又扫了一圈四周。
“云深?”她唤了他一声,然后目光透过轻盈的淡金色纱幔,隐约看到里间床榻前有一个身影正坐在地板上。
夜云深静静坐在一个团蒲上,正背对着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红袍,将身形全部遮掩,整个人安静地一动不动。
见此,风清颜嘴角勾了勾。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又朝夜云深走了过去,温柔地说着:“听说你这两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可是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要不说与我听听?”
“站住!”突然一句话,风清颜的脚步不由停住,疑惑地看着夜云深。
“你走吧,本王现在要闭门思过,所有人都不见,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去找你。”他的语气有些冷漠和生涩。
“本王?”风清颜轻轻冷笑,脚步随意地往前游走,走的很慢,目光打量着四周,抬手,拇指指尖划过下颚。
“本王是闲王,到底是要有点王爷的样子,自称本王有何不妥?”夜云深没有转过头来,但声音却传了过来。
风清颜再次停住脚步,看着他的背影,“你不是在找九州鼎吗?我已经知道在哪儿了,我来这就是告诉你的,若是你不想知道,那我大可以走。”
说着,她还真就转身准备离开,可突然,夜云深唤她:“你等等——”
话音落下,风清颜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脸上笑意荡然无存。
——
王府的大门进了一伙人,是皇宫里来的禄公公,听他说他是奉皇帝的旨意来给夜云深送东西的,顺便看看他。
皇帝送礼不好推辞,但是夜云深如今不出门,于是秦伯就想让禄公公把东西交给自己,可禄公公却说皇帝指名要他把东西亲自送到夜云深手中。
不得已,秦伯只得带禄公公去往夜云深的寝阁,两人一路上说着话。
禄公公笑容满面:“前两日陛下召闲王进宫,虽然咱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次日陛下听闻闲王回府后就开始闭门思过,于是不由又想念起了过往来。时至今日,陛下觉得闲王或许还是想要做一个好王爷的,于是又特让咱家带来了心意,望能与闲王再回从前。”
所以,这个礼物是很重要的。
秦伯看着他手里捧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没人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
房间里,风清颜依旧站着。
“你说吧,本王听着。”夜云深依旧坐在那儿,门口吹进冷风,吹得横在他们中间的淡金色纱幔轻盈飘动,风清颜转身,就透过纱幔看到他的身影。
“你要这样坐着与我谈吗?”风清颜再次慢慢地朝他走过去,语气带着不经意地随意,“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九州鼎曾在我父亲手中,之后交到了我祖父的手里,只要找到了祖父,就能从他口中找到九州鼎,这话你可还记得?”
关于这件事,外界也是这么传的。
夜云深没有立马答话,他似是犹豫了一两秒钟,随后才道:“记得。”
“那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我们分别时你跟我说,待我归来你要送我一个礼物?现在礼物呢?”她的语速在悄然间提快,有些冷硬,脚下速度也在加快。
“记得。”夜云深冷声道:“礼物本王放到别处了,晚点再取来给你。”
“那你又可还记得,哥哥让你休养三个月,这三个月内得好好养着?”抬手拨开纱幔,话落,她一步踏出,人已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只要他再说一句——
“记得。”
他语气是强撑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