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转身把包袱交给四月,又从小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纸包,回身对红叶说道:“这是三小姐让我给你送来的二两燕窝,让你补身子用。”扭头看了一眼四月,把燕窝交给她拿着,又笑着说道:“让她每天煮一碗给你吃,也别去外头就在屋里煮了,也不要和别人说,自己心里有数就得了。”
红叶鼻头发酸,眼睛里有了泪水,“我晓得轻重,多谢三小姐啦!奴婢实在受不起这份恩德!”说着已经哽咽起来。
一旁的明姨娘几个人也悄然泪下。
芍药上前拿出来帕子给红叶擦泪,说道:“你别哭啊!你这么一哭,我回去可是没办法和三小姐回禀了,三小姐让我是来送东西的,我却把你招惹哭了,真是的!
我听说坐月子的人不能哭,哭了以后眼睛会不好,快别哭了。”
明姨娘也过来劝她,红叶忍着没有再哭,说道:“是我不好,辜负了三小姐的心意,我出了月子就去给她磕头去。”
芍药没有接这个话头儿,她无权阻止红叶去给若红磕头,也没有权力拒绝,她笑着说道:“没事了,我这就走了,大小姐还在前面,我还要去伺候着呢。”
几人听芍药提及大小姐也不敢留她,说了两句“有空过来坐坐”,就由明姨娘送她走了。
红叶看着掩上的门,泪水不经意的又流了下来,四月看见了忙过来解劝,拿帕子给她擦泪,“姐姐别哭了,看伤了身子,岂不辜负了三小姐一片心!”
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菜,和红叶没有吃完的馒头,皱起小眉头,“这些我拿去热热你再吃吧!?”她说道。
红叶回过神来,说道:“不用麻烦了,你把热水添这碗里一点儿,我把这鱼汤喝了,就好了。”
四月依她说的,在鱼汤里添了一些热水。
明姨娘送芍药回来,笑着说道:“六少爷还真是你的福星呢!居然把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招来了呢!看的我都吃味儿了。”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四月点头附和。
“所以我要把自己养好,把六少爷照顾好。”
红叶把鱼汤喝了,两条小鱼也吃的只剩下骨头了,她让四月把剩下的菜和馒头,找个碗装起来放到一边,把空盘子空碗给厨房送过去。
又嘱咐四月道:“你到了那里,别忘了把大小姐让人过来的事儿说给他们听,也让他们长点记性儿,只是别说燕窝的事儿。”
四月提着食盒往外面走,哼哼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又不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明姨娘让她的丫鬟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坐在床边儿看着红叶说道:“我看这孩子你必定是要自己奶的,我弄些热水来,拿热帕子给你揉揉怀,也好早些下奶,孩子也少受点儿罪。”
红叶红着脸儿说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这有什么的,……”
此时此刻,若雪在二老爷梅继山的书房里,和他说着聘礼的事。
“二叔可想好了,给贺家多少银子的聘礼?”她说道。
梅继山说道:“我想着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你觉得怎么样?”
杨氏只想拿出来一万银子置办聘礼,如果若雪同意从公账上出,她连这一万银子也不用拿了。
梅继山觉得少了,才多说了五千两。
若雪略略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少了些。贺家是书香世家,不看重这些黄白之物,可咱们家是商贾之家,拿的少了,未免让人家觉得咱们家扣扣索索的不大方。”
见梅继山没有说话,若雪又说道:“今天二婶去我母亲那里了,……”
梅继山皱起眉头来,不晓得杨氏又去拨弄什么是非去了,忙问道:“她去做什么?”
“她和我母亲说,想从公账里拿银子给大哥置办聘礼,我母亲和我说了,我觉得也可以,只是不知道三叔怎么说,如果三叔也同意……”
“这话不用跟你三叔说了。”梅继山放下手中的汝窑茶盏,说道:“二房的事情,怎么能拉着你们两房,嗯……”他想了一下,说道:“我拿两万银子给你大哥置办聘礼,应该差不多就够了。还需向你借丁管家帮忙跑一下。”
他直接说定了数目,没有给若雪讨价还价的机会。
“丁管家最近都在府上,二叔直接吩咐他就是了。”
若雪把怀里睡熟的白猫扒拉起来,让它四脚朝天的躺在腿上,抬头看看梅继山,说道:“大哥的竹轩是不是要翻修一下,是翻修里面还是外面,二叔早点儿决定了,也好快点找人,还有工料什么的,赶紧打发人去买回来。”
梅继山微眯着眼看若雪,她这是来找事的吧?!今天杨氏去她阿娘那里找事了,她特地来找他报复回去。
梅继山本想说他去竹轩看过,里外都还可以,根本就不用修善,可是看见若雪闲适的在那里逗猫,看那样子,这事情不弄清楚是不会死心的。
他就转了话头说道:“里面我去看过还挺干净的,就修缮外面吧,把房上的瓦换一层新的,再把外墙粉一遍就可以了。”
“也好,就这样吧。”若雪说道。
说话间,有小厮来说三老爷梅继潭来了。
梅继潭是来给梅继山道喜的,进屋就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儿,又问若雪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若雪笑着说道:“我也是来给二叔道喜的,下午我在红叶……那里看到六弟弟了,长的和大哥一样,因为是早产,生的瘦瘦小小的,不过看着还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