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不远处的一座茶楼。
茶楼紧闭,二楼的一处窗户却微敞着。
王威和一名男子正站在房间里,望向苏府门前。
男子开口问道:“将军,那苏晨会不会不敢出来了?”
王威意味深长道:“苏家公子美名远扬,智谋无双,区区小事怎会不敢出来?你以为就这能难得住他?”
男子不解道:“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美名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担的……他苏公子既然要救民于水火之中,那便救到底,乖乖捐了粮草。
若不然……这美名就是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剑,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这话说得没错,这会儿,苏府门口的难民们,话锋已经变了……
“说什么救万民于水火,不过是个惺惺作态的世家公子!”
“呸,要不然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难民死在城外,也不见他开仓放粮!”
围观的人中,有人听不下去了,他们虽然没有收到苏公子的救济,但若不是苏公子帮着建隔离区,捐口罩、捐药材……
他们这些人不染上瘟疫,也得被吓死。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还敢来看热闹?
于是就有人反驳道:“怎么没有,苏公子可是带着人一路从青州府救济过来的!”
哪知竟惹得难民们站起身来指着那人道:“你们这些在城里享福的人知道什么?!什么开仓放粮,不过是惺惺作态。
他要真有心,怎么现在又不放粮了?若他肯放粮,我们又何苦挨饿?他却躲在这府里享福!”
那人气得不行,“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人家苏公子救济难民,赠粮、赠药,不曾收取分毫,却也没道理平白养着你们啊!”
围观百姓附和道:“就是!虽说年前闹了旱灾,可是如今旱灾早就过去了,你们这么多人,随便去山里找些吃食都饿不着,怎能怪到苏公子头上来?”
……
苏府门前骂作一团时。
也有人,只站在一旁看着,心里琢磨着些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茶楼里,王威站在窗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开口道:“好戏就要上演了……”
站在旁边的男子闻言向苏府门前望去……
只见苏晨正戴着口罩站在门前。
难民们看到他就想要扑上前去,被苏府的护卫拦下。
苏晨面色不变,一脸温和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此番来到阳城,自是希望能为受苦的难民尽一份力。
若是真有那受苦百姓,我苏家能帮的,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难民中的男人毫不客气道:“假惺惺!说那么好听,那你怎么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挨饿?!为何不开仓放粮!”
老头嚎哭道:“我们这一家子孤苦无依的,你不管我们,那就是逼着我们去死啊!”
苏晨:“苏家不过是商贾之家,救急难民,是于心不忍,却没有开仓放粮的能力……”
难民激动道:“那我们就要这么饿死了吗?凭什么我们就要受苦挨饿,你们这些人就可以住着大宅子、吃着大鱼大肉?!”
“就是!放粮!放粮!”
眼见着难民们越来越激动,一名青年突然喊道:“我们要饿死了,你们也别活了!”说着,就不管不顾地往上扑……
护卫一时不查,竟被推得连连后退,想要动手又怕误伤了难民。
就在这时,只听苏晨清冷的声音,“他们根本不是难民,把他们统统给我拿下!”
护卫们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没一会儿就将难民控制起来。
被押着的难民们挣扎着喊道:“你这是要杀我们灭口吗?!堂堂苏家公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就要对我们这些无辜的难民下手吗?!”
其余难民也哀嚎着:“杀人了,苏府要杀难民了……”
周围人皆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极力维护的,也有暗暗阴谋论的。
苏晨却毫不在意,反而是等到他们闹够了、说够了,才开口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难民,又饿了三天……
可一个个不仅声音洪亮,而且力气一点也不比我苏府这些护卫小。分明就是假扮难民,来捣乱的!”
难民连忙分辨道:“你胡说!你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才颠倒黑白的!”
苏晨:“是不是胡说,在场的百姓们都看在眼里,岂能被你们这群人骗去?
真正的难民,又岂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来闹事。
若难民们都像你们这般行事,又有何人还愿意继续救他们?
如此作为,委实可恨!”
不远处的姜瑶暗道一声“好”。
这话一出,便是有那真的难民想要借机闹事的,怕也要掂量掂量了……
说完,苏晨看向围观的百姓们道:“我们苏家所为,一心向善,无愧于心。只是,从青州一路过来,我们苏家早已掏空家底,若有能力,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如今眼看着难民们受苦,我们却力不从心,实在是……”
说到这,苏晨面露苦涩……
翩翩公子面带愁容,看得一干百姓揪心得很……
看看苏公子这憔悴的模样,怎么还有人要来害他、逼他呢?实在是可恶!
于是纷纷表示,“苏公子,我们都知道,您是好人。”
“对啊对啊,您已经尽力了,不必太过自责……”
“苏公子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