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发生得极快,等守在院门口的官差冲上来的时候,姜羽的目标已经倒地。
眼见七八个官差拔刀上前,姜瑶也抓着官差头领的刀迎了上去。
冯先生半天没缓过来,这差不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姜羽也没上前,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与其上前让姜瑶分心,不如在一旁,捣乱!
真的就是捣乱,那七八个官差拎着刀来势汹汹。
姜羽时不时射一个苦槠子到他们脸上,虽然不会受什么伤,也挺疼,多少能让他们分心。
让姜瑶省了很多心,没两下就把人挨个敲晕了。
……
等官差们都被捆好之后,众人进了堂屋。
老板娘的小孙子已经包扎好伤口,哭累了睡过去。
只是吓得狠了,一放到床上便哭闹,只能抱在怀里,小手还要紧紧抓着大人的手。
孩子的娘本来醒了,却又被官差的尸体吓晕过去,此时正在里屋休息。
……
姜羽三人走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抱歉,是我们连累你了。”
老板娘抱着睡着的小孙子轻拍着,闻言恍惚道:“你们是奸细?”
姜羽知道此时也瞒不得了,只挑重要的事情,简单地将情况跟老板娘说了说。
老板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老板娘的小儿子陈泽安,正抱着同样吓坏的大侄儿,感觉自己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哭得眼红红的小姑娘,也不哭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
“老板娘,并非有意骗你,实在是……”
老板娘开口打断道:“现在怎么不叫我姐了?我夫姓陈,我叫刘万红,叫我红姐吧。你们也不算骗我,那些人也确实是难民。”
……
老板娘姓刘,名刘万红,夫病逝,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一年前被征丁,死在战场上了。
现在只留下妻子芸娘和两个儿子,大的两岁,小的一岁。
老板娘的小儿子陈泽安,今年十五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老板娘最小的女儿才十二岁。
三人没想到她竟不怪他们,一时无言。
刘万红也不说话,只抱着小孙子沉思。
“你们,可是得罪了晋城赌坊?”
三人一惊,姜羽道:“红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便是了,我猜的。外面那些人是货真价实的官差,既然你们不是奸细,那便是有人要与你们过不去。
你们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晋城赌坊背靠县太爷,从未有人敢与之作对。”
三人皆恍然,难怪,黄老大明知是赌坊设套,却只敢拿他们出气。
刘万红继续道:“看你们也不是会去赌坊闹事的人,怎么会得罪赌坊?”
说罢,想到他们大手笔地采购,惊道:“难道你们在赌场出老千?!”
姜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这事他们还真不冤,“我们没有出老千,出老千的是赌坊……”
原来,赌坊为了给黄老大设套,骰子里是灌了水银的。
那庄家显然是练过,能够利用水银骰子,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一开始姜羽也只是想去赌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听力,钻个空子。
谁知,还真给她逮到一个机会。
她发现黄老大那桌上,庄家手里的骰子摇出来的声音颇有不同。
便仔细听了听,发现骰子一边重、一边轻。
于是她就五文、五文的去试,还真让她发现端倪。
那庄家每次会在黄老大押好之后,都会搞一点小动作。
她便靠着这些动静,判断真假。
要问她是不是真的听出骰子的点数?
答案是:怎么可能?
等哪天她能透视了还差不多。
她只是仗着自己听力和眼力比别人好,从庄家的动作中发现了一些规律而已。
比如要摇“大”之前,如果上一把开出的是小,那么就会在摇之前,稍微倾斜一会儿……
刘万红听完一阵无语:“所以说你们这是黑吃黑了?”
“嘿嘿,红姐,那怎么是黑吃黑呢,我们这也算凭本事赢钱了。
是他们出老千设套在先,还不许我们凭本事分一杯羹不成?
现在又使出这般手段来害人!”
“哎,晋城人谁人不知了,赌坊背靠大山,你们这样完全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啊!难怪他们不盯上你们。”
“哎,天知道,我们只是来买东西的,最后闹成这样。”
说罢,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
半响,姜瑶开口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们可愿带我们一起上路?”
姜瑶丝毫意外:“此事因我们而起,只要你们愿意舍下这里的一切,我们自然愿意带上你们。”
不管是什么原因,陈泽安杀了官差,外面那些人都看在眼里。
刘万红一家再想留在城里生活,根本不可能。
从刘万红没有向官差吐露瘟疫的事,就足以说明,刘万红是个心中有数的。
所以刘万红会决定离开,在她意料之中。
只是……
“我们是要离开吴国,去楚国的,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去!”
……
诸事谈妥,接下来就是一通收拾。
姜瑶和姜羽也没瞒着空间这事,只让他们把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
这段时间,她们明白一个道理,与其指望人性的不背叛,不如展示足够的能力,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