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的把包袱打开,里面脏兮兮的衣服让金珠皱紧了眉头。她早预料到了这一点,想指望成乐给她拿十件干净的衣服,简直就是做梦。
可是,这些衣服到底是穿了多久了啊!不但脏的没法看出颜色,有几件衣服还是湿的,难怪觉得分量不对劲。这样的衣服不洗干净,根本就无从下手,敢情成乐是想让她随便把衣服给洗了,该死!
金珠气呼呼的蹲在河边,她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两只袖子已经湿透,裤脚也湿了半截,冰冷的河水让她瑟瑟发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石头上的衣服,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该死的成乐,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找到整治你的机会,否则一定要你好看。妈呀,这衣服到底要怎么洗啊,天啊,我要疯了,死成乐,你死定了。”
上辈子只用过洗衣机,这辈子一直都是秦王氏洗的衣服,金珠哪里知道,没有洗衣机没有洗衣液,只有一条河和一根木棍,这样的衣服该怎么洗啊,她真的要疯了。
这些衣服金珠可不好意思麻烦秦王氏来洗,可不洗又不成,犹豫了再三,她再一次豁出去了,不就是洗衣服吗?很难吗?
金珠眼前浮现出滚动的波轮,她有些心动,看着半飘在水里的脏衣服,她有些忍不住。
都说文明的发展是懒人在推动,这话一点都没错,为了不想洗衣服,洗衣机才会被发明出来。说起原理其实也不复杂,一辆水车、几组齿轮、几片厚木片、一个特别的容器就能实现,可是要做吗?
那辆水车图纸在金珠的眼前晃,它的设计能产生更大的动能。用这样的动能来带动简易的捶打装置,能轻易的实现洗衣的功能,这样的诱惑,让现在的金珠简直难以抗拒。
金珠不停的来回走动着,她不断的找理由说服着自己,然后又找理由反驳自己,一会喊着赵永健的名字大骂,自己疯了要寻柳,干嘛要把自己拉下水。
一会又叫着成乐该死,如果不是他弄一大堆衣服。自己怎么可能想到洗衣机,想到那辆水车图,想到寻柳那本烫手的金山书。
想着想着又骂任杰翔有病。如果不是他留块玉佩,自己现在不过是个路人甲,怎么可能被王府盯着,想暗地里捣鼓点东西都不敢,就怕万一被发现。一辈子可能就完了。
如此折腾了半天,金珠累得瘫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慢慢冷静了下来。
走到脏衣服堆旁,狠狠的拿着木棍捶打着,嘴里发着狠话:“洗衣机有什么了不起。还不一定能洗干净,等我改天去买个丫鬟来,让她来洗衣服。保管又好又干净,哼!成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终于,在金珠自己快变成一个水人前。所有的衣服都洗过了一遍,至于是不是洗干净了。金珠自己可不敢保证,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洗衣,没洗干净是情有可原。
金珠快步跑回家里,先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了下来,连同洗好的衣服一起晾了出去。为了防止感冒,金珠烧了一碗姜汤水喝下,缩在被子里捂着睡了一觉。
不幸中的万幸,金珠没有因为衣服湿透了而生病,洗好的衣服也在第二天被晾干,如之前预料的一样,衣服并没有完全洗干净。
瞧着没有洗干净的衣服,金珠把脑子里浮现的想法甩了出去,大声的告诉自己:“第一次能洗成这样就不错了,反正没有怪味也没有沙土,将就着就这样裁剪吧!”
金珠翻捡出最干净的一件衣服,瞧着大小式样,应该是成乐他们四人中的一件,瘪了瘪嘴,开始对比着试着裁剪起来。
宽大的衣服让金珠很恼火,真是裁剪着费神,缝制着费时间,还特别的浪费布料,比划了再三,金珠决定自己改良一下。
依然用了老办法,画图裁剪缝制样品,再改进,然后接着画图裁剪缝制样品,再一次改进.
衣服的缝制比手提包复杂多了,虽然有着旧衣服可以做对比,但因为改动的地方太多,最后旧衣服也失去了作用。
为了更形象更直观,金珠找赵永健做了一个一尺高的小木人,按照小木人的尺寸缝制衣服,然后给它穿上看效果,找到不对的地方进行改进,直到最后设计出满意的衣服。
时间过去了二十天,金珠第二次进城去交绢花。
她今天的心情格外激动,不是因为这十天里,赵家姐妹和钱杨氏共做出了136朵绢花,她能得1360文钱的毛利,而是她终于做好了第一件衣服。
绢花很顺利的交付完,金珠激动的跑到了仇家祖宅。
“这件衣服是谁的?”金珠把比照的旧衣服拿了出来,新衣服是按照旧衣服的尺寸缝制,所以要找旧衣服的主人来试穿。
“我。”仇良脸上没有表情,伸手接过金珠递过来的衣服,没有细看一眼,两只手一折一叠,就要把衣服折叠好收起来。
“等等!”金珠伸手拦道:“仇良,你穿上试试嘛,如果不合适我可以再帮你改一改。”
“不用了,既然是照着旧衣服做的,应该合适。”仇良根本不在意衣服是否合适,能有衣服穿就行。
“不不不,仇良,你一定要穿上试试,虽然是比照着旧衣服缝制,但有些地方却不大一样,你还是试试的好,不合适我再改。”
金珠小心的劝说着,这个仇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主,偏偏旧衣服是他的,想要知道真人穿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