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越想心里的疑问越多,金珠对笑歌的称呼虽然变了,可两人说话的语气却还一如既往,听在冬梅的耳里。让她不由的胡思乱想。
金珠合上账簿,抬起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车厢再舒适坐久了也浑身不舒服,她左右扭着脖子活动着颈部关节,不经意朝冬梅靠的地方扫过一眼,却看见她正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愣愣的发呆。
“咦?醒了吗?”金珠暗暗心算了下,知道梨花睡的药效过了,冬梅是该这个时候醒过来,“喂。你发什么愣,醒过来也不说一声,睁着那么大的眼睛吓唬谁呀?”
金珠一看见冬梅就满肚子的不高兴。戚峰是个男人还能想办法指使开,冬梅是个女人就是洗澡上厕所她都能跟着,真是讨厌。
“哦?”冬梅只一愣眼神就回复了清明,半跪着朝金珠行了一礼道:“请二秀赎罪,奴婢刚醒过来就发现身处马车上。不由有些惊慌失措,惊吓到了二秀,还请二秀赎罪。”
“赎罪?”金珠白了冬梅一眼:“呵,你也别说什么赎罪不赎罪的话,只要你别找我添麻烦就行。我也不问你的身份来历,就像你先前说的那样。咱们就这么好好相处,平平安安过几年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是,二秀。”冬梅的脸上挂上优雅的笑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闪闪动人,“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二秀。你放心好了,奴婢只是来侍候你的人。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奴婢就和你身边的下人没什么区别。”
“特别的事?”金珠又白了冬梅一眼,“什么事算得上是特别的事呢?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是个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头,就不知道在你们眼里特别的事,在我的眼里是不是也一样呢?”
金珠的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冬梅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满脸笑容的乖巧模样,任她想尽办法也没能让她露出破绽,哪怕昏睡了两天后醒来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她想不到一点法子对付她。
“回二秀,奴婢现在也想不出什么事是特别的事,只知道让二秀平平安安是奴婢的职责。不过请二秀放心,一旦奴婢发现有什么事属于特别事的范畴,奴婢一定会提醒二秀注意。”冬梅微笑道。
“等你发现?”金珠向上翻着眼珠子露出白眼仁,不满的道:“你什么意思?”
“回二秀,奴婢没什么意思,其实只要二秀循规蹈矩,也没什么事算得上是特别的事。”冬梅微笑道。
“循规蹈矩?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规矩吗?”金珠伸手猛拍了胸口几下,以往只有她气人的份,如今被冬梅几句话堵得胸口难受,才知道这个滋味不好受。
“请二秀息怒,奴婢不敢。”冬梅只微低了低头,继续微笑道。
“不敢?你这个样子是不敢的样子吗?”金珠瞪大了眼睛,一根手指头直指冬梅的鼻子。
“回二秀,奴婢从小学的礼仪就是如此,在主子面前不能露出不喜的样子。”冬梅接着道:“如果二秀不喜欢,奴婢以后可以不笑。”
金珠只觉得两眼中快冒出火来,正想教训几句,戚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金珠,你别和冬梅费那个劲,那个死丫头能把死人从棺材里气活过来。”
“嗯?!”金珠有些吃惊的转头看向戚峰的方向,这小子一直被自己欺负,这会不躲着偷笑怎么还帮自己说话呢?
冬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笑了笑却没说话。
“戚峰,平柳镇快到了吗?”金珠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理会冬梅。心里不住的暗自安慰自己,淡定,淡定,在没有找到冬梅弱点的时候,一定要淡定,千万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快了,已经能看见城门了。”戚峰应了一声,接着用力甩了一下马鞭,马车稳稳的朝前驶去。
金珠不说话,冬梅也不开口,只跪坐在窗口旁,从被风吹起的窗帘后,打量着窗外的一切。
笑歌的马车停在平柳镇最大一家客栈门口,早有小厮从里面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和白掌柜问话。几句话后,只见那名小厮两眼放光的跑回客栈里,不一会引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迎了出来。
笑歌经常在外跑,白掌柜早习惯打理各种事宜,等金珠的马车刚停稳,两名老妈子就来到了车门前,放下一踏脚蹬,平伸着双手等里面的人出来。
金珠刚想站起来下车,被冬梅伸手拦住,只见她在车厢里扫了几眼。似乎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压低了声音道:“请二秀稍等,容奴婢先下车。”
“嗯!”金珠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此次毕竟是跟着笑歌出来,身边还有王府和皇后手下的人,有些事情纵然再不习惯,只要不过分她还是决定先忍一忍。
冬梅低头一弯腰掀开门帘下了车,没一会功夫她又掀开门帘回到马车上。手里拿着一顶帽子。
“二秀,奴婢侍候你戴上。”冬梅把帽子一拿出来,金珠就无语了,那是帽檐上有一层长长透明纱绢的帽子,是以前电视上常演的,一些贵妇出门怕被人看到脸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用到,至于嘛,她好像还是个孩子。
金珠愣愣的没有动。冬梅当她默许直接把帽子戴到了头上,还顺手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