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终于松了一口气,地上全部被从中砍开的木炭,里外完全都被炭化,一整天的辛苦没有白白付出,虽然现在手脚酸软,但总算是值得。
特别是今天受到的教训,更是让金珠刻骨铭心。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犯了错,更加可怕的是,知道犯了错却不知道悔改,在这一点上金珠非常的自豪。
金珠也许有很多的缺点,但她从小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从来不推卸责任,但凡是出现问题,她第一时间就是对自己的审视,找到问题所在然后想办法解决,这是她最宝贵和得意的地方,也是她上辈子能小有金钱的根本原因。
烧制木炭的粗加工阶段算是完成,以后每次照着今天的程序和时间来,只要不出现差错,都能保证烧制出合格的优质木炭,满仓那里还需要几天的适应时间,金珠可不想教满仓看日规,只要在相同时间内多烧制几次,满仓就能凭经验估算出大概的时间,到时候金珠就不用每天守在木炭坑旁,送完烧制需要的材料后,金珠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蒋保山坐在旁边看着金珠伺弄木炭,好几次都想动手帮忙,都被金珠嬉笑着拒绝,说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做不了再请人帮忙。
蒋保山知道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小心,可失去女儿的痛是他心中永远难以结痂的伤口,他见不得金珠身上有任何损伤,不知情的人都说他太过于宠爱女儿,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只是害怕,真的是害怕,也许等时间长些。等重新娶妻生子后,这样的感觉才会慢慢淡化。
金珠蹲坐在地上,屁股下垫坐着一块柴火,家里没有矮小的凳子,木炭又不好拿到桌子上弄,只能将就着拿块厚些的柴火,暂时充当矮凳。
蒋保山脑子正想着金珠让他做的东西,见金珠拿来一块柴火当凳子坐,眉头一皱暗暗想着,嗯。明天要么让赵家帮忙做个矮凳,要么砍竹子顺手编个竹凳,怎么能让金珠没个凳子坐呢。都怪自己先前想的不周全,没一道给家里做几个小矮凳,真是不应该啊,让孩子来受这个罪。
蒋保山想了想,站起来回到自己屋里。翻出一件冬天的厚实旧衣服,折叠起来给金珠垫在凸凹不平的柴火面上,才算满意的坐在旁边,继续看着金珠弄木炭!
“金珠,你怎么把木炭都给弄碎,这样烧起来虽然更容易。但这火也烧不了多久就会过掉,那还怎么用啊?”
蒋保山看着金珠把木炭一分为二,本就不大的木炭变得更小。但见金珠只是砍开来看里面,也没有多嘴说话,他自己就烧制过木炭,知道木炭如果烧制不过芯,那使用起来可是很不方便。里面不时冒出的烟,会让在屋子取暖的人咳嗽不停。有时还会喘不气来,胸口发闷。
金珠毕竟还是个孝子,头一次烧制木炭,火候掌握不好,砍开来检查里面的情况,这样做是为了更把稳些。
可当金珠把所有的木炭都检查完了后,又把木炭再次砍小,这让蒋保山就摸不着头脑了,先前是有道理,这次就是没理由,还必须要提醒金珠才行。
“爹啊,我这个木炭不是用来取暖,是用来做其他事情,我也不弄太碎,就让它们小一些就好,拿取方便些。”金珠拿起一块成人拇指大小的木炭,仔细的看了看,伸到蒋保山面前道:“爹,这么大的木炭刚刚好,你记得帮我做的筛子,孔要比这个细小些,不能让它们掉出来,最好只有这个的一半大。”
“金珠,你要用筛子来筛木炭,有必要弄那么精细吗?不就是烧火的东西,随意些就行了,用不着花费那么大的功夫。”
蒋保山对金珠要用筛子伺弄木炭很是不解,从来只见过用筛子来筛粮食上,有谁见过用筛子来筛木炭,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爹,你这就不明白了,咱们家烧火的东西那当然是随意就好,确实不用太精细,可你不知道,有些人对烧火的东西可讲究了,不弄得精细些卖不上价钱。”
“卖不上价钱?金珠,你弄这个木炭不是为了弄吃食吗,怎么想起来卖呢?再说了,这木炭又能卖多少钱?”
蒋保山对金珠弄木炭的事情本就不赞同,可想着金珠好吃,只要不太费劲,她烧制出来弄些吃食也不打紧,对身体好就行,可现在金珠怎么说是要卖呢?还有,虽然他不曾买过木炭,但对价格还有有些了解,柴火烧制的木炭,农户人家没多少人愿意花钱买,反正平日里只要花点功夫就能弄上一些。
县城里倒是买的人多些,但价格却并不高,曾经偶尔听人说起上品木炭,那价格就上去了很多,但却没有亲眼瞧见,金珠弄的这个木炭难道打得是这个主意?
蒋保山脸色一变:“金珠,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想要什么想买什么,只管跟爹说,爹只要多上山捕些野味,就都能给你买,快歇了你卖木炭赚钱的念头。”
蒋保山很生气,应该是很心痛,他一个大男人,会打猎会种地,却穷得金珠要想办法来帮他养家,这是什么道理,他心尖尖上疼的金珠,不能在家里享福,却要想办法烧制木炭来赚钱,这是一件让蒋保山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
“金珠啊,你听爹说,爹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可爹就算再没本事也不能让你来帮爹养家,今天的这些木炭你就留着自己用,明天你就不用去烧制木炭,你要去帮满仓可以,但你自己却不准再烧,你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