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的自然环境很恶劣,到了地球时代的后期,也存在“无人区”,不适合人类生存。
匈奴人比较倒霉的是,他们出生于此,祖祖辈辈都靠这样艰苦生活。
今年的雪,并不比去年大,气温也没有去年低。
但葛刺部的人却闹了两次内讧。
理由很简单,他们和往常一样在死人,可不远处的同罗部,却保全了人畜。
草原上的“鼹鼠”传出来消息,同罗部至今没有冻死一人,也没有冻死一匹马。
葛刺部的牲畜被冻死了,捡回帐篷里,很快那牲畜在帐篷里也冻硬了,想要吃点热乎都难。
他们准备的牛粪、马粪不足。而冬天牧草都被大雪覆盖,牛马吃得很少,拉粪也少,这就意味着,他们取暖用的燃料非常稀缺。
“……我们学了你们,去找黑石。但是我们受到了诅咒,两间帐篷里烧了黑石的人,全部死在里面了。
我们也学着做雪屋,雪屋从里面塌了,砸死了好几个人。”葛刺部的首领,捧着扎合干端给他的滚热羊汤,喝得满头冒汗。
他环视这个雪屋,的确像“鼹鼠”们传说的那样,温暖洁白,他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为何他们做不成这样的雪屋?
“我们手下的大将要带着部众,离开我们。部众以为他们要来投奔督抚司,居然有八成的人愿意跟过来。”首领又哽咽着说。
他虽然平定了叛乱,却也让他明白,民心所向,他们的部众很想去投降。
哪怕少了一半的牲畜、丢了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保全剩下的牲畜,以及自己儿子们的命。
这是延续种族的办法。
葛刺部的首领犹豫了整整七天。
在那七天里,又爆发了一次逃跑事件,被他抓了回来。
在所有人的支持下,他们来投降了。
他们依照“鼹鼠”传给贺兰部和薛延驼部的消息,献上一半的牲畜、二千俘虏。
督抚司和梁人也许永远想不到,这二千俘虏,是他们自愿的。
他们可以为了族人、为了孩子们去死。
“望督抚大将军收留!”葛刺部的首领给扎合干跪下。
扎合干搀扶起他。
在薛湄的教导之下,扎合干也机灵了点。他的确是恩威并施,接受了葛刺部献出来的俘虏,又收了他们一半的牲畜。
腾出雪屋给他们住,将葛刺部这剩下的一万六千多人全部安顿好。
为了安顿这些人,大家就开始拥挤了,毕竟雪屋不是一下子就搭建的。
“……依照承诺,郡主会教你们一门手艺。”扎合干对葛刺部的首领道,“你们可以商量,想要跟郡主学什么。”
“能学这个搭建雪屋的办法吗?”葛刺部的首领立马问。
扎合干:“这个不算,这个是基本生存手段,郡主都会教。如果你们想要纺织羊毛线,织成羊绒布、或者地毯,郡主也可以教。”
葛刺部的人去商量了。
他们也亲眼所见,扎合干的同罗部的确口粮充足。在这样酷寒的天气里,他们一日能吃两顿饭,每顿都能吃个九成饱。
他们什么都吃。
“……这是什么汤?”葛刺部一位贵胄问扎合干,“里面放的是什么面,这样香?”
“是牛杂汤。”扎合干说,“就是牛的内脏、肠子等。”
“不可能!”
这些下水,他们是不吃的,拿出去喂野狗。
要是能吃,也算口粮,就不至于饿死人了。
“……至于面,其实是白崖镇的军粮捶碎了。”扎合干道。
今年白崖镇大丰收,他们每顿都有新鲜的牛羊吃,都是扎合干的部众用爬犁送过去的。
他们的士卒不爱吃的军粮饼,又被扎合干的部众带回草原。郡主教他们,碾碎放在汤里吃。
两边的人都吃得很满足。
“如此说来,从前一只羊能养活三个人,现在能养活十个人了?”葛刺部的首领眼睛在发光。
扎合干:“还有羊皮。收集起来,等明年开春卖给梁人,恐怕一只羊能养活五十人。”
葛刺部的首领激动万分。
扎合干收了他们的牲畜,却没有宰杀他们的母羊、种羊、母牛和种牛,给他们留下了种子。
而他们主动献上的俘虏,扎合干也给他们衣服穿、东西吃,还给他们住雪屋,只是每个人脚上要挂镣铐。
还需要做事,帮忙搭建雪屋。
葛刺部的人投降十五天了。
薛湄也见了他们的首领。
这十五天内,他们没有再死一个人,也没有再死一只羊。
薛湄甚至带着自己的徒弟们,给他们处理冻伤的地方。
又过了几日,草原上再次开始下大雪。
薛延驼部的人就是冒着这样的大雪,也来投降了。
在过年之前,草原上所有的残部,都聚拢到了督抚司,一起过这个冬天,都归顺了梁国人,上缴了他们的武器。
只有贺兰部的一小队人马还在逃。
并不是说贺兰部的人少,而是他们的大将背叛了小贺兰将军,自己带着人马来找扎合干了。
逃掉的那一部分人里,只有不到三千人马,牛羊牲畜也不算多。首领是小贺兰将军,听说他的儿子们都冻死了,毕竟是小孩子。
他把自己父亲、儿子的死,都算在梁人身上,要跟梁人不死不休;而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梁人,就是廖真。
薛湄让扎合干不用管。
一场战事、一个冬天,匈奴人从十几万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