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琼月尽欢>二四零

曲然醒得很快,因为刀已经在脖颈,不醒不行了。

那人的刀在烛光下泛出寒光,森冷冷的架在脖子上,杀意虽轻但已经够致命。曲然睁开眼,先被撞入眼帘的血池激得几欲反胃。

那披着黑袍的男人便沙哑得笑:“小丫头。”

曲然水灵灵的眸抬起,定定得看着那黑袍之人,张口,声也哑极:“师兄?”

黑衣人如被烫了一般,刀猛然抖了一下。

沈云念转身关好暗道,迈步出祠堂。她想起那个人得手段,心里烦很了,侧头冷刀:“今夜当值的侍卫全部扣一个月月俸。”

大小姐又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神经,可是却没人敢来求一个为什么。她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喝了一口清茶,就猛然站起,喝道:“谁?”

话音未落,只见墙壁上不起眼的角落漏出来一点朱砂的红,沈云念想起来那一池孽红,脸色当场大变,甩手就是两把灵刃:“装神弄鬼,出来!”

可是去势汹汹的灵刃半空之中就被化为一场过眼清风。

来者居然有这种实力!

沈云念脸色再变,死死看着那一点朱红,额纹若隐若现。

“这欢迎仪式倒是别具一格。”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稍稍的嘲讽,是阔别已久的熟悉。

沈云念怔愣之间,果然见一袭出尘白影,如翻动着的云浪,人也是出尘的俊美。

灵山的摇光上尊,翩然若谪仙。

不过谪仙此时还抱着一个人。那人一袭极长的红衫,衬的那人更白,衣角之上团凤尾羽纤长明丽,宛若衬入了世间所有绝美之色。

嗯?这展开不对啊!

这女子什穿的分明是喜服,这人谁……

哦,沈扶月。

沈云念慢慢沉下脸色,开口道:“两位道长既然无事,为何要佯装失踪栽赃我府?”

沈扶月脚尖用力,主动跳下秦祁的臂弯,皱着眉一手挽起过长的袖口,到:“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到了沈家。”

沈云念脸色顿时不好看:“道长请积些口德。”

沈扶月被长得过分的衣衫气了一路,此时和人对上,自然要出气:“不必,这点德还是留给你家来积为上。”

秦祁站出来,一手拦住沈扶月:“沈小姐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被幻境暂时困住罢了。失踪?”

沈云念肝跟秦祁徒弟互怼,不代表她敢跟秦祁本人怼,她只好收敛了脾气,道:“尊上已经失踪了三个月了,灵山自然要重视这件事。而且不知道为何,他们总是觉得是我们沈家对二位不利……烦请二位向灵山阐明因果,还我等凡人清白之身。”

沈扶月听的心不在焉,她总觉得这里哪地方不对。是……让她心悸,却又没有什么不好的感受。

这感觉太过微妙,以至于让她一时忘了脚底下三米长的后披,差点又那自己绊成一团红锦。

秦祁无奈伸手,撑了一下她:“好了,别闹了,先解决一下周家的事,我们要快点会灵山了。”

沈扶月暗啧了一声。

所以说,那么长的衣服真的很麻烦。

可又不能只穿一件中衣下来晃荡。

正当两人欲告辞,有一束极为明亮的光直冲云霄,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清透长风。

秦祁脸色一变,立刻往光束下赶去。

沈扶月看着他极快离去的身影,看了看光束之下的沈家祠堂,侧头看沈云念,了然。但是她难得没嘲讽,问道:“你身上的血脉哪里来的?”

沈云念脸色惨白又阴沉,提步想去追秦祁,可是沈扶月的声音又遥遥从后面传来:“我本以为是我什么时候漏下的一滴精血而成,不过你的血脉比一些仙还纯澈,应当不是单单得血吧。”

“血肉,还是魂骨?上神不受轮回之苦,你应该继承了先人的记忆才是。”沈扶月抱着袖子问她:“那么,谁赐给你的?”

沈云念挑眉,似乎是疑惑极了:“你是在说什么?当自己是上神了不成?”

沈扶月看她表情不像是作假,垂眸思忖了半息:“错了?!”

那边,祠堂里,秦祁一掌便逼退了黑衣人,将浑身血迹奄奄一息的曲然救下:“何等狂徒?当的什么见不得人得东西!”

黑衣人强接下一掌,气息竟然开始不稳,他隔着帽兜看那一身若云之白,冷笑道:“摇光!”

沈扶月就是在这时候匆匆赶来的,秦祁不认得这人,曲然是妖,还是凭着气味认出的此人,而她只消一眼便识得这个曾经被自己控制了近半月的人。

广华?!

他怎么会还活着!

沈扶月目光触及到满池的鲜血,咬牙切齿道:“堕魔——”

广华看到沈扶月,自然宛若疯了一般:“沈扶月,我要你死!”

可是他后半句的话音奇异的和另一道声音重合:“我要你死。”

那声极重,压着浓厚的怒气。两人眨眼刀剑相向,秦祁没忘记沈扶月可是灵力尽失,立刻催着风午跟上。

平素寒光都宛若敛着三分的剑此刻光华尽放,冷厉如冰,过处甚至还带起了飞霜。

广华自然打不过秦祁。换句话说,放眼天下,能打的过秦祁的要么飞升了,要么正在飞升。

广华这种半吊子,抗的住他神识本尊各一掌,又承这一剑,当即倒飞出去,栽入血池的那一边。

帽兜摔落,秦祁看到他的脸时一愣,风午一时失去杀意。广华此时还能抓住这一线机会,抬手送剑而出,生生把风午折断在血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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