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可以先放下了!”大长公主拨动着佛珠,神色淡漠开口,“今日起,你亲自盯着符若兮,若是符若兮有异动,随时来报。另外你留于宫中的暗线人手,让他们盯着皇后,有什么动静,以免皇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是!”魏忠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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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一早,太子还未下朝,方老便在太子府前厅候着,脸上带着喜色。
听到太子回府的车马声,方老连忙迎到门口。
刚跨入正门的太子见方老小跑而来,吩咐全渔:“你亲自去和太子妃说一声,孤这里有事,晌午过去陪她用午膳。”
“是……”全渔颔首称是。
太子同方老走至偏僻处,问道:“方老有急事?”
“回太子殿下,丢孩子的苦主今儿个城门一开便进了大都城,过会儿怕是就要去敲登闻鼓了,老朽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此时最好进宫,观察观察陛下听闻此事的反应,看这丹药是为了陛下炼的!还是为了梁王自己炼的!力求随时掌控此事行进方向,切不可给梁王再翻身的机会!”方老语速又急又快,“昨日殿下入宫后,陛下不是已经准了派新兵前往南疆吗?殿下正好可以将此次征兵人数报上去给陛下,请陛下早下决断!”
方老从衣袖中拿出刚刚送到太子府的征兵详报,恭敬递给太子。
太子点了点头接过征兵详报:“孤身边多亏有方老替孤盘算!”
“老朽能得遇太子殿下,乃是老朽的福分!这一次……太子殿下切记,不论这丹药是为陛下炼的,还是为梁王自己炼的,殿下都要咬死了不知道此事!否则陛下便会觉得太子殿下是要用当初白卿言逼陛下处置信王所用之法,逼死梁王!”
“孤知道了!”
太子拿着详报未曾入府,便转身又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下了朝,皇帝换了身便服,倚着金线绣了龙飞的团枕,坐在铺了凉席的临窗罗汉床上看奏折。
大殿内四角搁着冰,皇帝脚下那头的青铜器皿里也盛着冰山,宫婢用扇子将凉风煽往皇帝的方向,十分凉爽。
高德茂轻手轻脚进了殿内,压低声音对皇帝道:“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嗯!”皇帝心情不错,应了一声,“来的正好,让他也来看看这些奏折,将来这重担要交到他身上,提前让他适应适应。”
皇帝如今看这些奏折实在是乏味的很,还不如去后宫,最近这秋贵人的花样子多的很,别样缠人。
他也看开了,现在晋国势强,他这皇帝何苦还要如同以前那般自苦,交于太子就是了,再说,那仙师说了……吃过丹药后要静心修养,劳碌不得。
高德茂笑得脸上尽是褶皱:“要不说陛下慈父心肠呢!这可是要手把手的教太子殿下了!”
说着,高德茂退出殿外,亲自将太子请了进去。
太子进了大殿,恭敬想皇帝行礼后,先将征兵的详报放在皇帝案几前,道:“父皇,这是此次征兵的详情,如今已经征集了两万新兵,可先派往南疆。若是父皇觉得兵力不够,可从北疆驻守边界的新兵中抽调一万,随后去南疆也就是了!”
“抽调一万……”皇帝细细琢磨。
“此次大梁可是被咱们晋国打惨了!就连荀天章也一命呜呼,就算是抽调一万新兵前往南疆,大梁也不敢打什么歪主意!您看这次议和……南都郡主不嫁他们大梁,他们也不是没敢说什么!”太子笑道。
此次议和,大梁使臣之所以没有揪着南都郡主悔婚不嫁他们四皇子的事不放,是因为来议和之前他们四皇专程叮嘱了,死都不娶这南都郡主柳若芙。
没想到歪打正着,柳若芙同晋国的皇子有了首位,他们大梁当然是就坡下驴,也不提此事了,他们还怕万一拿此事说嘴,晋国皇帝说流言无稽,让柳若芙嫁去梁国,那四皇子还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大梁议和使臣,也是难啊。
皇帝端起后宫送来的百合甜汤喝了一口,颔首:“你是太子,此事你若是觉得可行,便这么做!这里还有这些奏折……你也来看看,历练历练,有什么无法做决断的你尽可来找父皇!”
太子一听这话,吓得忙跪下:“父皇……父皇这是何意啊?”
太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皇帝这是在暗指他手伸的太长了,要越俎代庖。
皇帝:“……”
皇帝看着太子惊恐的表情,也不知是否因自己以前对太子太严厉了些,竟然让太子如此惧怕他。
“你先起来,朕没有旁的意思,不过是觉得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应当早日熟悉政务帮朕分担!另外……朕有意请崔石岩老先生教导你,你意下如何?”
听皇帝这么说,太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忙慌慌表忠心:“父皇如今还是龙湖精神,千秋万岁,大可慢慢教导儿臣,何以如此快便要让儿臣熟悉政务,儿臣……十分惶恐,父皇若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明言!”
“起来吧!之前交给你的一些政务你办的很好,父皇对你很放心,起来!记住!你是太子!不必每日如此诚惶诚恐!”
皇帝眉头紧皱,端起手边的百合甜汤,垂眸正欲喝上一口压压火气,甜汤还没喝到嘴里,武德门方向便突然响起了鼓声。
皇帝手一抖,百合甜汤差点儿撒出来。
这不是登闻鼓的声音,是什么?!
皇帝气得差点儿砸了手中的汤盏,他刚准备将奏折交给太子,自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