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害怕阿宝此时会不会已经遇到什么危险,或是受了伤。
刘氏只是一个后宅妇人,她最先想到的……是这叛军冲进来之后会不会如qín_shòu那般凌辱女流之辈,她是白家的媳妇儿,自然是死都不能受辱的,大不了一根金簪插入心口了事。
可……小七呢?
刘氏视线落在正往前院眺望的白锦瑟身上,她该把孩子藏在哪儿?哪怕先送到别人家也好。
可与镇国公主府相邻的清贵府院内想必早一听到,如今人人自危……人人尚不知可否自保,谁又能顾全镇国公主府?
刘氏目光游离到处乱看,多希望大长公主这屋子有什么密室暗道,哪怕只能够藏小七也好。
冷风迎面扑来,白锦瑟抬头望着天上的黑云,不多时雨就落了下来,起先没入青石地板很快便消失不见,后来豆大的雨珠子接连不断,越下越大……
白家护卫军和那些孔武有力的婆子守在院中,神情紧绷。
不多时,前院的喊杀声似乎小了一些。
直至喊杀声消失后不久,一个白家护卫军从远处狂奔而来,立在长寿院外高声喊道:“贼人被杀尽了!萧先生让我先来禀报二夫人和七姑娘一声,二夫人和七姑娘尽可安心!”
这句话,就像是热水入了油锅一般,让长寿院诸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炸开了锅,纷纷叹着太好了。
“萧先生?!”二夫人惊得站了起来,抚着罗嬷嬷的手凑到窗棂旁,“放人进来!”
长寿院院门打开,二夫人刘氏也跨出了长寿院上房的门,白锦瑟、洪大夫和卢姑娘都打帘出来。
那白家护卫军进门跪地抱拳,道:“二夫人,七姑娘,贼人被尽数杀尽了!一个未留!”
二夫人刘氏心头顿时一松,忙问:“你说萧先生?哪位萧先生?”
“回二夫人,就是之前咱们白府办丧事时,出手救下四夫人的那位萧先生,今儿个一早天还未亮,萧先生就带他那个护卫来了,听说还带了暗卫,但萧先生担心大姑娘安危,让暗卫跟着大姑娘走了!说要守住白家让大姑娘放心,大姑娘临走前吩咐我等敬听萧先生吩咐,这位萧先生十分厉害,带着我等将那些贼人杀得一个不留,这会儿萧先生正带人修补府门,以防贼人又来犯。”
那白家护卫军口齿清晰,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刘氏眼眶子都红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样的道理……刘氏怎么能不懂?
萧容衍三番四次出手救白家,如今更是在这样人人自危的光景下来白家帮忙,可见此人对白家当真是情真意重。
“好!好!”刘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等此时过后,我必亲自拜谢萧先生!”
那护卫颔首:“夫人,属下还要去前方守门,以免贼人来犯。”
“好!去吧!万事小心!辛苦你们了!”刘氏道。
护卫起身再拜后,冒雨跑出长寿院。
长寿院门再次关上,刘氏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可一想起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的白锦绣和望哥儿,还有白卿言,刘氏的心又揪了起来。
白锦瑟仰头望着刘氏,轻轻拽了拽刘氏绣着紫蝶的衣袖:“二婶儿,你放心……二姐那里决计没有事,他们只是冲着白家来的!否则我们应该能听到旁的人家传来的喊杀声!梁王和闲王约莫是想要抓了二婶和我胁迫长姐用!可南都带来的兵到底有限,他们分不出兵力再去秦府抓二姐!”
刘氏低头看着白锦瑟,只见白锦瑟眸色镇定竟比她这个长辈还沉得住气:“而且,刚才萧先生让护卫来传信,说……将贼人杀得一个不留,就说明不会有人回去对闲王和梁王通风报信,在没有得到白府消息之前,闲王和梁王更不会分兵去秦府!他们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在那皇宫之中,而并非和白家纠缠。”
刘氏看着眼前总是围着她说说笑笑的小不点儿,莫名的就想到了白卿言,此时白锦瑟的语气神态,竟如她的长姐白卿言一般。
作为长辈,刘氏还要一个小娃娃来安抚她,心里多少有些惭愧,可不得不说……听完白锦稚说了这些之后,她的心安了不少。
望着这漫天哗啦啦的大雨,刘氏下意识揪紧了胸前的衣裳:“你这么说我是放心不少,可皇宫那里……阿宝可别出事啊!”
“长姐身经百战,论打仗……没有人是长姐的对手!长姐更不会有事!”白锦瑟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刘氏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语气比刚才那些话更坚定,声音也更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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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范余淮已经按照白卿言所言,同太子进宫之后直奔皇帝寝宫。
皇帝寝宫的雕花隔扇敞开着,大殿内灯火通明,垂帷幔帐随风摇曳,灯影摆动。
气势宏伟的大殿外,雨洗碧瓦,廊檐雨帘,水花四溅。
绛红色的帷幔之后的龙床上,躺着呼吸声沉重的皇上,太医战战兢兢守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场宫变里活下来,只有黄太医还算稳得住,正立在灯下替皇帝尝药。
满头银丝,暮气沉沉却深有威严的大楠木椅子上,手握虎头杖,严防死守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寝宫,魏忠和蒋嬷嬷一左一右守在大长公主身侧。
好歹大长公主在宫中还有一些根基,再凭借白家的名声,还是有将士愿意跟随大长公主誓死守卫皇帝的。
其实对于这个皇帝侄子,大长公主已然不想救了。
可是,现在不到这个皇帝死的时候,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