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北疆粮食方面出了这样的问题,那么南疆呢?白家军的粮食……会不会也出这样的问题。
“你想什么呢?”黄阿蓉推了白锦稚一把。
白锦稚回神摇头,对黄阿蓉勾了勾唇道:“没有,我就是担心长姐!”
黄阿蓉一听白锦稚这么说,忙放下手中的瓜子,攥住白锦稚的手安抚道:“镇国公主福大命大一定没事儿的!而且上次洪大夫说了,只要镇国公主能撑过前三天,便会平安无事!这不……已经过去五天了,以后你乖乖听你长姐的话,别气你长姐,你长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你才气你翁翁呢!”白锦稚白了黄阿蓉一眼,抽回自己的手。
黄阿蓉也没计较,笑道:“那我以后也不气我翁翁了,我翁翁和你长姐都长命百岁平安无事!”
白锦稚低笑一声。
虽然黄阿蓉将军粮之事一笔带过,可白锦稚却上了心,决定回头和长姐说一说,细查一下军粮之事。
黄阿蓉是知道白家出事,过来也是为了给白锦稚宽心,不好留在白府多做打扰,稍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黄阿蓉前脚刚走,后脚白锦稚就去了清辉院。
春桃刚伺候白卿言用了药,正端着碟子用蜜腌过的去核山楂让白卿言给嘴里换换味道。
见白卿言用银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春桃又低声道:“二姑娘去厨房跟着罗嬷嬷给大姑娘炖补血药膳了,大姑娘要不要睡一会儿?还是疼得厉害睡不着?”
“这几日养伤,睡的时候多,不乏……”白卿言抬手揉了揉还没法抬起的胳膊,刚让春桃给她取书,就听外面婆子婢女叠声的唤着四姑娘。
白卿言吩咐:“这碟子山楂留下,让小四尝尝!”
正好白卿言也想将打算让白锦稚去安平大营……设法掌控安平大军之事告诉她。
安平大营离登州不远,外祖母和舅舅能照应得上,又不至于在眼皮子底下护着她,是个让白锦稚历练的好地方,一举两得。
不是白卿言心狠,在白锦稚这么小的年纪,就将重担压在白锦稚的身上……
剑虽利,不厉不断。
材虽美,不学不高。
白锦稚有行军打仗的天赋,总将其拘在自己身边反倒埋没了,宝剑锋从磨砺出……白卿言相信,只要白锦稚愿意,她定能在安平大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白锦稚打帘进来,唤了一声长姐,匆匆绕过屏风进来……
春桃笑着对白锦稚行礼,白锦稚浅浅颔首后就在白卿言床边坐下:“长姐,刚才黄家阿蓉来了。”
“嗯,我知道……”
“黄家阿蓉和我说起大都城里随吕元鹏去参军的那些纨绔,受不了苦都回来了,他们说……送往北疆的军粮里摻了沙子,一口米……几粒沙子。我在想……若是如此,那送往南疆给我们白家军的军粮会不会也出问题?”白锦稚表情愤怒又郑重。
偌大一个晋国,指望着这些将士戍边疆,却在将士们的口粮上做文章,想干什么?!
白卿言抬眸示意春桃,春桃立刻颔首出门,去门外守着。
白卿言眉头紧皱,若是白家军的粮食出了问题……沈昆阳将军应当会及时来报,绝不会这样忍气吞声的。
不过或许白家军的众位将军是怕她为难,白卿言抬眸望着白锦稚道:“你去让平叔派人去南疆问问,看送往南疆的粮饷是否出了问题,再派人去探问探问……看这些从军队会来的纨绔是一人说粮食掺沙,还是都这么说!”
“好!我这就去办!”白锦稚颔首。
院子外有看门婆子来禀报,说大燕质子慕容沥前来探望镇国公主。
看来,今日是无法同白锦稚说让她去安平大营的事情乐。
“大燕质子慕容沥一向同吕元鹏他们那群人交好,你倒是可以从慕容沥这里入手,打探打探北疆军粮之事……”白卿言望着白锦稚,柔声开口,“去吧,替长姐去见见他,长姐身体如何……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
白锦稚起身对白卿言长揖一拜:“长姐放心!小四定不会坏事。”
“去吧!”白卿言靠在隐囊上,笑着同白锦稚说,“小四办事,我很放心。”
白锦稚抬眼,张了张嘴……想要同白卿言说,白岐云的事情她就没有办好,最后还是大伯母出面给她收拾的烂摊子,可话到嘴边,白锦稚又不好意思说,满心愧疚出了清辉院,替长姐去见慕容沥。
看着白锦稚出门,白卿言眼底笑意沉了下来,细思起军粮之事。
若军粮之事是真的……要么和户部尚书楚忠兴脱不了关系,要么便和户部侍郎李明瑞脱不开关系。
李明瑞不必说,背靠父亲左相李茂,而户部尚书楚忠兴……白卿言知是李茂的人。
李茂又知道她手中攥着他当年写给二皇子的亲笔书信,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否则绝不敢在白家军的军粮之上做什么手脚。
春桃刚准备去给白卿言换一壶热的红枣茶来,卢平便来求见。
春桃将茶壶递给旁的丫头,打帘进门,道:“大姑娘……卢平护卫来了!”
白卿言理了理被角,道:“请平叔进来……”
不多时,春桃将卢平带了进来。
隔着屏风,卢平对白卿言行礼:“大姑娘……今日有人在我们白府偏门塞了封信,没有落款,只说要同大姑娘一见,只写了地点,说有要事相商。”
春桃上前接过卢平手中的信,绕过屏风递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