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棋盘,听到女儿说的话,夏临渊有些傻眼。
他是不止一次说过,要跟未来女婿下棋,还要让两子来着,可是你也不看看着女婿是谁?
这曾在南山公园出现的“南国大侠”,他下得过,让得动吗?
别说让两子了,就是正常分先下,他也下不过啊。
南山公园里的那两盘,已经明明白白体现出两人的棋力高低了。
他给女儿使眼色,夏听蝉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萧楚,叮嘱道:“阿楚,我爸说了,他让你两子,而且会手下留情,保证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
“你也要专注一点,认真下,不要让自己输得太难看,要不然就辜负了老夏同志的一番拳拳爱女婿之心。”
说完她也不管翁婿俩的反应,直接帮他们打开了两个棋罐,然后在棋盘的右上、左下两个星位上,各放了一枚黑棋。
现代围棋,执黑先行,但若是让子棋,则先摆上黑棋,然后白棋先行。
连棋都帮忙摆上了,这是非要让他们下的节奏?
萧楚不由得瞪了夏听蝉一眼,这有点过分了哈。
明知道我跟老丈人下过,他的棋力不如我,你还非要让他让我两子,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这可是你老爹,有你这么当闺女的吗?
然而夏听蝉却无视了他的瞪视和暗示,笑意盈盈地看向了老爸。
老夏同志顿时很受伤,感觉自家的小棉袄再也不贴心了,破了,涌进来的凉风飕飕的。
放下茶盘后守在边上的小艾,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暗暗偷笑起来。
蝉姐这使起坏来,连自家老爸都坑。
平常还真看不出来,蝉姐竟然这么“坏”,太可怕了!
丈母娘蒋月见,从厨房里端着洗好的果盘出来,知道发生什么后,看了一眼神色窘迫的丈夫,又看了一眼女儿,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她把果盘放到女婿旁边,坐一旁看着,也当起了吃瓜群众。
老夏同志这下尴尬了,连向来跟女儿关系不太融洽的老伴,竟然也站在了女儿那一边,不但不帮自己解围,还坐旁边看起了戏。
怎么办?
让两子是让不动的,但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不能否认。
而这还没嫁出去的闺女,却又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虽然没说话,意思却很明显,要让自己兑现诺言。
这是要故意看自己的笑话啊。
哼,臭知了,你再也不是我捧在手心里的那个贴心小公主了。
有了男人,就开始折磨老爹!
果然闺女都是前世的仇人,这辈子当你女儿,就是来报仇的。
老夏同志又尴尬又怨念,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用心呵护,都随着帝都上空的雾霾,一起被大风吹走了。
忽然,他想到女儿这件小棉袄漏风了,还有女婿啊。
他赶紧给萧楚使眼色,让帮忙想办法。
萧楚会意,立即开口道:“知了,让子棋那是低手跟高手请教时下的,我跟叔叔棋力相当,难分伯仲,你让我们下让子棋,这不是看不起我吗?我不赞同!”
夏听蝉却不搭理萧楚,只对自己老爸说道:“爸,你不是一向最重信誉,从来都说话算话的吗?”
“你这次不会是要食言了吧?”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夏临渊一捂胸口,扎心了闺女!
哪有你这样坑自己老爹的,非得把我高高架起来下不来台是吧?
老夏同志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家闺女。
夏听蝉却轻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老爸这种表情,真好玩!
夏临渊见使苦肉计没用,只好再次给女婿使眼色求救。
萧楚收到后,直接收起了棋盘上的两个黑子,放回了棋罐里,说道:“叔叔,咱们下咱们的,不管她。”
夏临渊有些咋舌,竟然还能这么简单粗暴地破局?
他忍不住看向女儿。
夏听蝉却不管他,而是白了萧楚一眼,倒也没有阻止。
夏临渊立即惊喜地看向萧楚。
啧啧,看来对付女儿,还是女婿有办法。
边上的蒋月见,却暗含深意地看了萧楚一眼。
从两个小的这番互动、反应来看,女婿在女儿面前地位还是挺高的,一点儿也没有“气管炎”的样子。
女强男不弱,也挺好的,不会一头压制另一头,比较和谐。
随后翁婿俩,就正式开始下棋了。
两个棋力相当的人下棋,一般来说是要猜先的,不过萧楚这是跟老丈人下,是长辈,按照规矩,他就执黑先行了,第一手落在了右上角的小目上。
夏临渊下在了左上角的星位上。
夏听蝉、小艾、蒋月见都留在旁边围观。
夏听蝉懂围棋,小艾自从知道萧老师和蝉姐都会下围棋后,为了跟上形势,偷偷在网上自学了,已经入门,虽然棋力很低,也能看懂一些。
丈母娘蒋月见,则纯看热闹了。
但是身为大学教授的她,教多了学生,光从丈夫和女婿的神情、反应,也能大概猜出谁好谁孬。
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夏听蝉听到客卧里好像有动静,去看了一眼,见姥姥只是转了个身,并没有醒来,便悄悄地退出来了,没有打扰姥姥午睡。
再回到棋盘边,萧楚和老丈人已经下了很多手了,到了官子的阶段。
夏听蝉认真看了一会儿,判断了一下形势,发现老爸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