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师妹好凶残,绝对应该是自己人啊。
那一刻,金誉和方忌都涌起了这种念头。
然而此时,水镜里的场景一转,陵替圣君调换了视角。大家只能看陆凡生那个小胖子一脸鼻涕眼泪,吭吭唧唧往前走的情形。
陆凡生双手一前一后的举在胸口。左手紧紧的捏着那枚银色的令牌,似乎大有一点不对,就要立刻捏碎,然后逃跑的摸样。而右手则高举一只仿佛夜明珠般的东西,能够照见方圆三尺的地方。
那东西其实也不算太光亮,能照亮的程度也只能说是一般。不过倒是比香茅子当初那种两眼一摸黑的情形好很多了。
因为有了照明的工具,陆凡生对周围环境有了更加详查入微的探寻机会。
然而这对小胖子来说并不是什么优势。
借着这点隐约朦胧的光亮,陆凡生看到了周围墙壁上污垢层叠。那不知道多少年的甬道周围,只有模糊隐约的符文痕迹。而在它上面,到处都覆盖着团团乌褐色的脏污,仿若一层层喷溅上的血迹般。
陆凡生憋着眼泪,反复念叨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再往前走,那些乌褐色的痕迹不再是乌涂的形状,而变成了一个个手掌形状的污痕。
看到这里,陆凡生再也不能欺骗自己,那就是一张张的血手印啊。
不知道有多少血色的手掌印按在了墙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绝望。
手掌印周围,也有很多利刃、利爪抓过的痕迹,这里看起来仿佛经过惨烈搏杀的样子。
别看周围的环境比较乌暗,可水镜里小胖子的表情却还是很清晰的。
大家眼瞅着他浑身打颤,脸颊两侧的肥肉都在一跳、一跳的。
金誉其实是个活泼跳脱的性格,哪怕站在陵替圣君身边,他还是忍不住跟方忌嘀咕,“方师兄,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这个小胖子什么能不能走完这一关?”
方忌“嗤”了一声,“你肯赌他走完?”
金誉又不傻,立刻摇头。
方忌白了他一眼,没说话。那意思,你看我像冤大头么?!
金誉抓抓头发,“要不,咱们赌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一炷香还是两炷香?”
这倒是可以,方忌打量着水镜里的陆凡生。
陆凡生一直努力憋着眼泪,泪水倒灌回鼻腔,就变成了鼻涕不停的往下流。于是小胖子只能不停的用袖子擦鼻涕,那情形说不出的邋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串古怪的笑声的忽然传来。
急得金誉连声大叫,“快点快点,师兄,说不定他马上就要捏令牌了!”
“我赌他能过去。”清冷的声音响起。
啊?!金誉呆呆的扭头,却发现方忌也一脸错愕。
刚刚说的竟然是陵替圣君。
陵替圣君微微侧头,“我赌这小胖子能过得了这关。怎么,你们不赌么?”
金誉这小猴子顺杆是必爬的,眼瞅着陵替圣君进了这必输的赌局,立刻答应下来。
“赌啊,我肯定赌啊。不过这赌注是什么?”金誉贪心的问。
水镜里面,那串笑声出现后,陆凡生还回头看了半天,发现这笑声来自四面八方,他叉着破音的嗓子高喊着,“谁啊?”,见无人回答,就转身开始加速往前跑路。
金誉还默默给小胖子加了个油,再坚持一会,好歹等小爷把赌局敲定啊。
陵替圣君轻笑,“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们每人三颗琼荣内敛丸。怎么样?”
金誉立刻连声答应,“赌了!”
琼荣内敛丸对润泽神识,提高神识的灵敏度极有帮助,对金誉这种小筑基的修士来说,是难得的好东西。
别说金誉了,连方忌都心动了。
陵替圣君却又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金誉心想,论修为我肯定不如您,但论打赌您老可就不行了。您还压这小胖子能走过丂心径,啧啧,我怎么可能输?!
他嘴上却说,“如果我输了,我就去后山冰囚狱去捡三个月的绝寒冰。”金誉笃定自己能赢,立刻大包大揽起来。
没想到陵替圣君还挺认真的,“哦,这样啊,也行吧。不过我那可是三枚琼荣内敛丸。”
金誉心想:您还真认为自己是能赢咋地。
不过陵替圣君说得也对,三枚琼荣内敛丸价格不菲,三个月的绝寒冰有点少了。
金誉就尝试着说,“要不,就九个月的绝寒冰?”绝寒冰也是炼丹、炼器的一种材料。倒不是说有多珍贵,就是采取的过程太遭罪,要深入冰囚最底层,跟冰雪魔物们在同一个地方煎熬,等待。
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这件事。
陵替圣君想了想,同意了。“那行吧。你呢?”他问方忌。
方忌立刻摇头,“我不参与了。”
陵替圣君似乎有些遗憾,“这样,我只要你六个月的绝寒冰怎么样?”
方忌更加干脆的摇头。
陵替圣君只能可惜的作罢。
方忌这么选择,是因为他可比金誉熟悉自家师父。陵替圣君什么人啊,昆仑有名的算无遗策,除了在落华峰谢圣君那里吃过几次亏外。
方忌还真没见过自家师父干过什么亏本的生意。
既然师父这么主动邀请自己参与,那就一定有问题。方忌迅速站好了队伍,坚持不参与赌注。
他偷偷看了一脸兴奋的金誉师弟,心想这九个月的苦役,小金鱼算是逃不掉了。
金誉已经赌上了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