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欲退还迎,她故意装作一副牵强笑意,说着恭维的话,实则想要传达给对方的信息是,我本不愿,但是强权当前,武玄月无奈下,只能够妥协几分。
上官侯爵倒是被武玄月的演技所蒙蔽,亦或是他现在太想得到了那将武令,yù_wàng所致,倒是蒙了眼。
上官侯爵显出几分烦躁来,却还是强压着性子,好声好语与武玄月交涉,只是言语中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自信,字里行间倒是满满的酸意。
“可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二小姐所向往的对吗?果然,从小被武明道和纳兰雨落养在身边的姑娘,也是一身傲骨,虽是说着好听的话,实则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咱们权族的不是?!”
武玄月登时摆着一张无辜的脸,连连解释——
“怎么会?月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天地良心,月儿说的都是真心话!权族有权有势,有钱有资源,月儿是不是傻?怎么可能不愿意留在权族呢?”
上官侯爵微笑而视,而口中藏刀,缓缓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可是纳兰雨落曾经的人生信条,做人正直的纳兰雨落,怎么可能会教出来拜金虚荣,投机钻营的女儿呢?”
武玄月听罢,一脸错愕,而后她挠头苦笑,结结巴巴道——
“怎么……怎么……到了权族就成了拜金虚荣,投机钻营了呢?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武玄月又没有做违背良心,出卖良知,不讲道义的事情来,怎么……怎么到了权族就成了小人呢?”
上官侯爵听罢,两眼以飞速闪过一丝兴奋,却很快被他掩饰了下来。
他唉声一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奸巨猾的老贼,又开始了精湛的演技。
“哎……权族虽然繁荣,不过这些年的名声不怎么好听,在外有多少声音是在质疑权族呢?说咱们为了名利没有底线,为了权势不讲人情,这种声音还少吗?”
武玄月顺势安慰其立场,紧接着又来了一拨恭维道。
“人在高位,就会惹旁人眼红,这年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少吗?更何况是权族呢?权族这些年发展势头迅猛,眼瞅着这势头都要赶上武门了,那些不如人的小国小邦气不顺,说了些酸话,龙王陛下怎么可能当真呢?权族繁盛,人才济济,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实事,有些话听着不顺耳,不要听便是,何必因为一些小人的话,伤了龙王陛下的兴致呢?”
听到此,上官侯爵眼神希冀而望,他脸上的委屈未消散,仍是一副哭丧的脸,问之——
“二小姐果真是这样的看待权门吗?”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那肯定是!”
上官侯爵趁势追问:“那为何二小姐却要拒绝本王的招贤纳士的请求呢?”
武玄月一愣,苦笑回答道:“龙王陛下,月儿没有拒绝陛下的好意,只是……月儿说过了,天门对月儿有救命之恩,这等恩情……月儿无以回报,不管天门是怎么对月儿的,月儿断然是不会做一丝一毫对不起天的事情的。还请陛下谅解。”
上官侯爵听之,又问之:“那若是又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伤了你与天门的情分,又可以让你在权族一展拳脚,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慌一愣,嘴巴抖索道——
“两全其美的办法?这……这……这……”
上官侯爵根本不给武玄月动脑子反驳自己,加快步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本王有个想法,想要跟二小姐沟通一下,我家昆阳终日懒惰,对修心正身之道从未放在心上,这才有了现在胡闹的他!看看同龄的青年才俊,哪一个不比昆阳有出息呢?要说,昆阳的问题也在本王这个做叔父的,从小太娇惯他了,这才把他给惯了一身的毛病,而现在到了这把年纪,这小子再不成器,日后该怎么接任权族的重担呢?本王为昆阳的事情,头疼不是一日两日,本想着通过为他选妃,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入府,也好让他收收心,结果呢……嗨!又闹出了这一出,这权族是非之地,只怕这小子的婚事是又要搁浅了。”
上官侯爵说着脸上一脸无奈和唏嘘,武玄月也跟着他一同唉声叹息了起来。
“要说这昆阳少主也是倒霉,这好好的喜事,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呢?要怪就怪那西疆镇主曹云飞出来搅局,若不然昆阳少主肯定会找到一个合心的王妃。”
上官侯爵老道圆滑,他也清楚武玄月与曹云飞非一般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在武玄月的面前多说曹云飞的赖话。
“嗨~怪人家曹镇主什么事情呢?说来曹镇主啊,也是咱们考虑不周,怎么能把他娘亲的生祭给忘了呢?也怪本王马虎大意,这才酿成祸事,也是人家曹镇主心胸宽广,不计较,若是换做是昆阳的话,也不知道是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武玄月别头呵呵一笑,她心里明白,上官侯爵在自己面前夸赞曹云飞,那是再提防自己,自己也就不再解释那么多了,说多了反倒引起对方的疑心。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继续道——
“看看人家曹镇主,年纪轻轻便是大有可为,武道的后起之秀,镇守西疆之地,平息内乱,救城醒城,心怀天下,这气魄这胸怀,岂是本王那熊侄子可以相比的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说出来本王都觉得汗颜。”
武玄月眼神闪烁深意,而她却不再接上官侯爵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