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飞三番五次调侃武玄月,平日里那巧言善辩的武玄月也有白下阵的时候,倒是少见。
至于曹云飞——平日也很少见到他对哪个人泼下面子这么死缠烂打的去。
两个人斗起来嘴,倒是都不太像平日里的自己,却像极了对方,大概是在一起时间久了,相互同化分结果。
曹云飞本想着乘胜追击,继续调侃武玄月一番,没曾想这个时候纳兰若叶却突然插话进来。
“那么二小姐是怎么看东方影这件事情的呢?”
纳兰若叶直接把话题拉回到了正题上,大概是受够了这一对小夫妇日常秀恩爱的场面,亦或是为了给武玄月救场子,总而言之,关键的时刻,她说了一句非常应景的话。
果然,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好看了许多,她没再搭理曹云飞,而是朝着纳兰若叶有引导话题的方向说下去。
“东方影这个人呢……该怎么说呢,倒是一个忠心的,这些年一直藏在暗处不图名利,只为效忠东苍,算是一介忠臣了。”
纳兰若叶在武玄月的话中听出了对方对东方影的好感,只是事态严重,即便在忠臣的人,他的出现成了南湘的威胁,身为天门的长者,纳兰若叶绝不可能姑息。
纳兰若叶心中不满,脸上却未曾表现出来半分,她始终挂着笑意,端庄而又明礼。
“也是,在权族这个名利场上,他能够做到不浮躁不贪功,默默俯下身来,潜伏在我国搜集情报,也实在是难得。只是……他的忠心,却害得我天门鸡犬不宁,发展频频受限……而眼下这局势,我看这东方影是已经不想在忍辱负重了,上一次他在西疆刺杀曹镇主的任务失败,没有完成任务无脸回来,而这一次他又搅进了八珍楼的局中,只怕此人的出现不是什么好兆头。”
武玄月听了,垂眸扣了扣下巴,应声道:“这个我是明白的,即便那东方影再是一个人才,在立场问题上,他只要做了威胁我天门的事情,身为天门真士的我,也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姑息下去。其实……月儿有一事不明,当初母亲明明知道那东方影的身份,可为何没有想办法除掉那东方影呢?”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思索片刻后,怅然一叹,道出了实情来——
“想必当初三代至尊是顾及着权族的脸面和为了保全武师尊的性命,这才对东方影潜伏在黑市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小姨呢?她可跟我父尊没有深厚的感情,她又是一个眼里揉的不得沙子的人,她上位后就没有想过要了解了东方影这个人吗?”
“这个……本尊到没有怎么听幽梦至尊提过这件事,估计是那个时候天门面临的事情太多,四代至尊刚刚接手那天门至尊之位太过仓促,还没有顾及到这东方影,时间就晃晃过去了。再加上这东方影实在狡猾,这些年在黑市中有些手腕,控制那些恶人非常有手段,他掌管黑市期间,哪里可是出奇的太平,咱们实在也找不出这弥懂啊反应的大问题,所想若是把他绊倒了,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到能够顶替他位置的人,若是再来个向黄世良的那种小人来掌管黑市,那天门安宁之日也算是到头了……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也算是有用得着那东方影的地方,若是真把那东方影的身份给揭穿了,到时候便是与那东苍撕破了脸,那关系就彻底僵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明白了,她嗤笑一声道:“也是,为了维持这虚伪的和平,无为的体面,天门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纳兰若叶尴尬一笑,应道:“让真士见笑了,实事就是如此,谁让天门那几年内乱不断,发展一直受限,竟让那东苍占尽了便宜,咱们也只剩下频频受气的份了。”
武玄月听罢,冷冷一笑又问道——
“我怎么就不信,娘亲和小姨都是那吃闷亏的人,即便她们坐在这个位置上,考虑方方面面不假,但是她们两个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不给自己留余地。”
纳兰若叶听罢,会意一笑道:“这点上也让真士猜对了,三代和四代至尊在位期间,虽说对那东方影的态度含糊了些,可是私下里却一点不含糊,她们二人也在私下里调查那东方影的动向,这些年也攒了些那人的罪状,只是时机没到,没有公诸于世的想法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闪金光,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坏笑意。
“那挺好,咱们不害人却又不能不防着人不是?果然这才是母亲和小姨的做派,就知道她们二人绝不会吃了这闷亏不吭声,那是那东方影没把事给做绝,还没有到了收拾他的地步,若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那咱们也不必顾及着什么情面问题,曾经的那一笔笔账,咱们都可以算得明白清楚了不是?”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略显得担忧,问之:“听真士的意思是……这事要舍了那东方影不是?”
武玄月诡笑一声道:“师尊好像搞错了,不是咱们舍了那东方影,是他们权族舍了东方影这颗棋子,要拉咱们天门下水,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天门还傻傻的被人钳制,那就是真的蠢了!平日里有些事情咱们得过且过,是为了估计体面,还有武道四国的关系,而眼下关系紧张,危机四伏,谁还顾得了谁呢?”
纳兰若叶还是一副有些吃不准的为难,她向来如此,做事不惜大动干戈,能和平解决最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