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时分,竹舍西屋,响起“哗啦呼啦”的浇灌身——
武玄月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弥世遗孤这简陋的竹舌中还能够享受到这样待遇。
今晚上的晚饭已经让武玄月相当吃惊,竟不想这弥世遗孤还有几样拿得出手菜品,尤其是那道莲藕炒虾仁和竹笋炒银杏,既清淡可口,又不失营养,最重要的是,武玄月竟然在这饭菜中,吃到了久违的家的味道……
武玄月越吃越怀念,越怀念情绪就越发不能自已,竟在不自觉间,两行泪流不止。
而她这一个举动着实吓住了坐在她对面的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局促不安,却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又惹哭了眼前的女子,几分尴尬,便故装笑奉上,有意化解眼下尴尬气氛道——
“丫头~~~不至于吧!!我不过是随意做了几道小菜,竟好吃到让你哭的地步吗?”
武玄月一手举着筷子,左右抹泪,略带苦涩笑意道:“不是……
不知道为何,在这里我突然吃到了曾经怀念的味道了……这个味道,应该就是家的味道吧……”
弥世遗孤愣之,竟不想自己在平常不过的饭菜,竟然这丫头有这样大感触,倒真是手足无措。
弥世遗孤一手尴尬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危眼前,泪眼花花,却又奋力往自己嘴里送吃食的模样,当真是既可爱又无奈。
武玄月吃的那叫一个怀旧,不显不显,两碗白饭也就下肚了。
眼看吃饭的局势尴尬僵持了良久,连这七王吓得都不敢在桌上吃饭。
七王极有眼力见,不知何时他已经端着自己的饭碗,悄mī_mī地撤下了饭桌,肚子躲到了屋社外头的院落中,吃独食去。
弥世遗孤正无奈至极,突然灵光一闪,霍然站起身来,向院子东边的脚落中走去。
弥世遗孤走到院子东头的栅栏前,弯下腰双手不停刨开了土,不多时一个酒坛盖子露出了土面。
弥世遗孤继续往下刨土,将自己珍藏依旧的女儿红挖了出来,继而,一手一坛,举着酒坛子向屋内饭桌走去。
七王观之,两眼惊直,直勾勾地盯着那酒坛子,顿时心中一腔怒火不尽——他恼恨弥世遗孤区别对待的行为,竟然瞒着自己私藏美酒,这是一个当爹该有的行为吗?
七王努嘴盛怒,却也分得清楚行事,决然不能吃半点亏,这方便屁颠屁颠儿紧跟在弥世遗孤身后,端着自己饭碗,回到了刚才气氛尴尬的饭桌上。
弥世遗孤斜眼一睨,略带训斥道:“七王,你……这是干嘛?”
七王两眼萌闪光亮,举之敦厚可爱,惯会卖萌耍赖,只见他一手指了指酒坛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小碗,摆明是要索酒的意思。
弥世遗孤脸色阴沉,闷声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哪里有吃酒的道理?再者说你不知道自己吃完酒什么模样吗?别在这凑热!”
七王见状,顿时发狂,怒视而瞪,两爪子在桌上不停的拍打,这是再做无声的抗议。
弥世遗孤冷眼一瞪,一声指令:“一——二——三!”
这“三”字刚出口,刚才还是无赖撒泼的七王,顿时收敛声势,可怜楚楚地望着酒坛子,擤了擤鼻子,恋恋不舍的抱着饭碗,扑腾一下跳下了板凳,欲要离开之际,却被弥世遗孤叫住了。
“站住!”
七王听之,激动回眸间,满脸希冀回望,字以为弥世遗孤回心转意,欲要给自己些酒吃!
却不想,弥世遗孤一把抢过七王的饭碗,将其饭碗里面又填满了米饭和竹笋炒银杏,方才塞还给对方。
到此,七王两眼看直,转而一脸失望沮丧表情尽然,却也只能够抱着饭碗,孤苦伶仃地向院落走去。
弥世遗孤观其背影,轻嗤一笑道:“怎么感觉他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黑影,若是再配上血花,就真的像极了……”
武玄月刚才还是陷入在自己怀念曾经的情绪中,被弥世遗孤这么一提醒抬眼一看,破涕而笑——
还别说此时的七王,像极了要饭不得乞丐,举着碗举步维艰,步履艰辛,垂头丧气,若是在配上血花,这场景就更加写实了。
眼看武玄月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喜色,弥世遗孤方才松了一口气,又是一副嬉皮笑脸道——
“妹子~~你今天可是好福气!这可是我珍藏好多年的女儿红,旁人我是不会拿出来的,也就是你有这待遇!”
武玄月听之愣之,疑之问之:“你这里……怎么会有女儿红呢?相传女儿红,不是待嫁闺阁中的女子,在自己还是姑娘的时候,用上好的糯米酿制封存埋藏在地里的酒水吗?待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方才把这陈酿已久的酒水拿出来,用于夫妻合欢饮酒,寓意百年好合之意——”
弥世遗孤食指竖起,连连否定武玄月的听来的杜撰,适才讲出女儿红的真正来历。
弥世遗孤一声嗤笑道:“呵~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逸文野史?女儿红的来历并非如此,相传当年,某家酒商的女儿出身落地的第一声啼哭,他的父亲心头一热,忽闪一个念头,意要为自己的女儿独创一味美酒,他便用那三亩田的糯谷就酿成三坛子女儿红,并将其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后院桂花树下,就像深深掩藏起来的父爱,没事的时候就到桂花树下踏几脚,踏几脚仿佛心里也踏实一些。岁岁年年过去,酒商回头望一望女儿,女儿已经头扎红头绳,眉眼儿像清明时节的柳叶,一天比一天明媚。待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