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紫英执政期间,欺压鬼门,势鬼门为低级生物——
鬼门和天门是天壤之别,一个高高在上的灵族,一个是地底下的恶鬼,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此门派的差别。
纳兰紫英高傲、恣意、更是鄙视鬼门一族如尘埃——
所以,她执政期间,有法度规定,灵族视贵族为奴婢,但凡灵族与鬼族有苟合行为者,杀无赦!
纳兰紫英何尝不想杀了她纳兰垂青一了百了,可是她知道,若是她真的杀了纳兰垂青,只怕自己的亲哥哥会记恨自己一辈子,而她这辈子的美好姻缘就会因为一个低微的鬼族后裔,彻底断送了。
杀了他纳兰垂青不足一提,而失了自己的哥哥的心,纳兰紫英权衡利弊,得不偿失。
所以,她想了一个更加阴毒的招数,利用自己的手中权力,逼迫纳兰垂青屈服,以纳兰垂青母亲的性命和她的身世为把柄,逼着纳兰垂青离开自己的哥哥。
表面上她重用纳兰垂青,给予她天门一切最好的待遇,所有人看来,天门最为卑贱的内室女官,却可以一步登天,坐上那天门真士的位置上去,这是何等荣耀和幸运!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纳兰垂青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被迫与自己喜欢的人分开,让自己变成连自己都恶心的模样,纳兰紫英一边利用自己打压自己天门敌对势力,一边又在纳兰凤鸣面前抹黑自己,一度让纳兰凤鸣失望到绝望……
纳兰垂青一步错,步步错,越陷越深,直到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自此之后,纳兰凤鸣那一眼绝望眼神看过后来纳兰垂青的嘴脸,他的大门紧闭,再也不曾为纳兰垂青打开过一会。
这种钝刀子割肉,生不如死的境遇,让纳兰垂青踹不过气,自己不想要的,却不得不照单全收,自己想要的,却求而不得,为了能够活下去,她没得选择,只能够选择屈服了命运。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心头颤抖剧烈,全然没有想过,这纳兰垂青过得竟是这样的日子,这是她从来不敢对外人而言的话语。
武玄月低头凝望手中的阴阳判官笔,有苦难言,郁郁不得志道:“你可知道吗?这一支阴阳判官笔,天下独一无二,是凤鸣哥哥为了我独家制造,他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却未曾轻视过我半分,有一日他醉酒,拉着我哭诉道,说他跟一样都是见不得人的人,像一只被人圈养的宠物一般,没有自由没有权利,除了被人圈养着,什么都做不了!我俩同命相连,我哭了,第一次犯了戒律,陪着他喝的伶仃大醉,一觉醒来,我俩对视而望,笑得畅快,之后我俩之间便再也无了秘密……他和我合力创作了这支阴阳判官笔,这根笔中注入他的灵气,说是能够抑制外人发现我动用鬼气的迹象,只要我挥动起这支阴阳判官笔,我便是我一个完全的我自己,不用总是压抑着自己去迎合他人,他说,我生下来本没有错,错的是世道,错的是制度,错的是制定制度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眼中再次忽闪一丝希冀,似乎在武玄月最后一句话,她的内心与达成高度一致,产生共鸣。
武玄月继续道:“纳兰紫英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天门女修,标榜高洁,实则就是为了愚化人***化德行,她想把抹灭每个人的天性,让天门众子弟都只听从与她的命令,她要的是只是执行力,而不是理念和创造力,她觉得她就是万物的神,创造这种东西,只要她具备便可,旁人无需具备,她想成为首脑,就要愚奴化自己的躯干和支干,让他们完全听命于她,所以才会制定这样那样的规则,来限制他人的思想,控制他人的行动!她不允许外族人的侵入,因为她怕别人看穿她的私心,而瓜分走她一度奴化的子民,她更不允许有人会危机她的地位,她一手缔造的王朝,怎么可能让与他人之手呢?所以,我恨他的第三个原因,便是因为你……”
纳兰鸢岫愣之,惊颤双眸,抖动着嘴角道:“我?”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没错——就是你!因为你是纳兰鸢岫派给我最重要的行动目标,她给我的指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摧毁你!起初,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我接近你,获取你信任,本事无情冷血,把你当成了工具,可是在日后每次和你相处,我的内心就像是如沐春风一般的舒服,你的善意笑容让我心安,而每一次纳兰紫英让我汇报你的情况的时候,无疑不是把我打回了原形,我就像是一个臭虫一般,躲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监视着你,恶心着你,你可知道每一次纳兰紫英拿我的母亲来要挟我的时候,我不得已不得不交出你的情报的时候,我的内心万箭穿心,我恶心这样的自己,表里不一,十足的混蛋!可是,我还是妥协了……每次见到你因为我被狠狠的整了一把的时候,我良心在谴责,可是你却没有责怪过我一次,依然对我笑脸相迎,虽然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你已经怀疑过我,却未曾真正反击过我伤害过我,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骂我自己无耻,多希望你能像我对你那样你来对我,这样的话,就算我再去背叛你的画面,或许我的良心还会舒服些,然而……你却……呵呵呵呵~~我这个人……我这条命……似乎从生下来就是错误的!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下来呢?”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看着近乎失控的武玄月,病态一般惝恍大笑,可怜可楚可悲可气,却让人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