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常固等人还没吭声,直到有个人叫了起来:“什么狗屁于帅?大伙儿反了,跟着我,上去救人啊……”
这些汉民本来心里多少有点“现在翻身了可以肆无忌惮欺负奴隶了”的想法,现在一有人带头,人群就开始骚乱了。
而常固这边,因为“什么狗屁于帅”这句话,所有士兵都怒了,立马有人射出了鸣镝箭。
现在的于郎部曲都是经历过战场搏杀的老兵了,鸣镝箭示警后,几乎是眨眼时间,支援部队就全部赶来,将人群围住。
常固冷哼一声,指着人群说道:“这帮人犯上作乱,有一个杀一个,有一群杀一窝!听我号令,上弦!”
于郎部曲弯弓搭箭对准人群。
这下那些人全部立马怂了,纷纷哭着嚷着自己没有参与。
常固板着脸,缓缓举起了手。谁都知道,等他的手挥下来的时候,箭矢就会像雨点一般落下。
“且慢!”几匹快马飞速奔了过来。
叫出这句话的是李墨宁。
常固急忙下马躬身行礼:“夫人……”
李墨宁问清缘由之后沉声说道:“将军,对暴乱之徒必当予以严惩。不过,这里面也有无辜之人,不可一概而论啊。”
人群全部跪倒在地,哭嚎着“夫人救命啊”。
常固答道:“他们辱骂于帅……”
李墨宁微微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骂了吗?”
常固摇摇头:“这倒没有。不过……”
李墨宁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这就是了。既然不是全部,那就应该分开处理。”
常固张了张嘴,最后说道:“谨遵夫人吩咐。”
李墨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听哪个人的吩咐,而是要遵照法度处理。这样,让王策他们过来,你们一起审理清楚,该杀的杀,该放的放。”
常固躬身应道:“喏。”
没多久,王策就带人赶过来了。经过一番审问,将其中领头闹事的七、八个人判了死刑,分配给他们的财产全部充公,家中亲属全部贬为贱民。跟着起哄的,也分别进行了相关判罚。
刚刚处理完这件事,马上又发生了一件事。来。
一群谷蠡人暴乱,杀死汉民主人逃亡。收到消息后张宠马上率人,去把这些暴徒绳之以法抓了回
第二天一早,于奇正下令将聚集区的所有人全部集中起来,当众将第一天因虐待奴隶以及骚乱的汉人,还有这些谷蠡暴徒,全部当众处死。
王忠宝再次登台,将本地的律法讲了一边。
这下可就再没有人敢藐视律法,一个个听得比谁都认真,没听清楚的还马上向旁边的人打听。
经过这么一番整顿,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律法的严肃性。
虽说贱民还是属于良民的奴仆,但主子们再也不敢以牲畜的标准虐待奴隶了。
嘴里不敢说,但心里还都是有担忧的:晚上不绑着,这些奴隶们迟早要跑完。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逃跑的努力虽然有,但只是很少出现的现象。
这一点,就算是李墨宁她们也觉得很惊讶。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终于搞清楚了原因。
对草原上的人来说,王庭被破、军队被击垮就意味着这个族群四分五裂,所面临的就是沦为他族奴隶的命运。
所以,现在的谷蠡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奴隶,区别只是做谁的奴隶而已。就算从这里逃出去,往南被休屠人抓住,往西被乌兰人抓住,往北被其他族抓住,也都是当奴隶。
所以对于蛮族人来说,当奴隶的基本上只有一种情况会逃跑,就是实在没法活下去的情况。
而现在这里的汉人王上和王后,不但已经颁布了不准虐待奴隶等相关的法律,而且还真正的严格执行了,就没有任何逃跑的必要了。毕竟,逃到另外一个地方比这里还差,谁还逃?
汉人聚集区的律法,立即就通过巴哥那传回了乌兰族。
现在的乌兰族,已经完全翻身农奴把歌唱,占据了谷蠡王庭,拥有了牧场和奴隶。
不过因为刚刚征服,所以奴隶反抗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这种情况,也都一直是按照蛮族的惯例,予以血腥镇压。
巴哥那把汉人聚集区的情况传到乌兰王庭之后,乌兰丽娅立即派乌兰裘前往汉区,请大汉回王庭,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禀报。
于奇正一头雾水地跟着乌兰裘到了乌兰王庭。
乌兰丽娅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撅着个嘴。
于奇正赶忙问是怎么回事,乌兰丽娅说道:“大汗,汉人是您的子民,我们乌兰人也是您的子民,您为什么就管他们不管我们呢?”
于奇正挠着头说:“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哪有不管你们?”
乌兰丽娅哭兮兮地说道:“那你在那边制定律法进行管理,就没管我们。”
于奇正这才恍然大悟,当即说道:“嗨,我说啥呢。我告诉你吧,这事还真和我无关,全都是是墨宁她们搞的。”
乌兰丽娅哭得更起劲了:“丽娅没用,不如宁儿妹妹,不能给大汗分忧……”
于奇正急了,上前抱住乌兰丽娅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别哭了别哭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乌兰丽娅抽泣着说:“难道这些律法都是以宁儿妹妹的名义下发的吗?”
于奇正答道:“这倒不是……”
乌兰丽娅又哭了起来:“那还不是?这些东西都要你下令了才算的嘛。你还说没区别对待?”
于奇正赶紧一顿哄,直到最后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