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憋得脸色发青,乌兰丽娅和李墨宁忍不住捂着嘴直笑。沐儿赶紧拍着他的背心柔声安慰:“想唱就唱出来,别憋坏了身子。”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于奇正更委屈了。虽然我哥们不是个要脸的人,但总不至于自己唱自己吧。
好在这个时候,胡图库终于唱完了。
演唱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完全沉浸在歌声中,现在演唱结束了,不由得将关注投到评委席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缇雅、王忠宝、阿米尔的牌子都亮出了牌,就张宠那里空的。
所有目光都望向张宠,大家都在想:张军长是有哪里不满意呢?
就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张宠双手高高举起牌子:“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只顾跟着唱了,忘了这茬!”
全场爆笑。
主持人非常为难地说道:“对不起,张军长。根据咱们的规则,评委只有在演唱进行中举牌才有效。现在胡图库演唱已经结束,您的举牌无效。”
“那哪行?”张宠一下跳了起来:“我刚才不都跟你说了吗?我忘了。”
主持人挤出一个笑容:“很遗憾,根据规则……”
张宠见势不妙,干脆耍起无赖:“什么规则?我没听到!”
主持人无奈苦笑:“这个在节目开始前就宣读了的。”
张宠干脆耍起了横:“我不管!反正这个胡什么裤子,我就要了!”
台下观众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在他们想象中,市长保卫军军长肯定是那种非常严厉而且特别注重纪律性的人,谁知道张军长竟然这么可爱?这么大的官,没有任何架子,完全就是个邻家大男孩。
阿缇雅也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张宠说道:“张军长你这可就不对了啊。且别说你的举牌有没有效,就算你是正常举牌,也不是说你想要就行的,还得看人家胡图库选不选你啊。”
张宠一下跳到桌子上,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选我,选我!这位老哥,你一定要选我啊!”
观众们笑得一个个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哎呦喂,”王忠宝怪腔怪调地叫了起来:“不选你咋地?张军长,你不会是想说,如果人家不选你,你就要上去打人家吧?”
“就是就是,”阿米尔也开始补刀:“张军长,咱们这些人可都没有作奸犯科,你不能滥用职权啊。”
张宠被这几人一唱一和噎得整张脸都紫了,情急之下扭过头,对着于奇正叫了起来:“姐夫,他们都欺负我!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有的观众已经笑得在地下打滚了,但更多观众的注意力都到了于奇正身上,大家都很好奇市长会怎么处理这事。
于奇正刚才没唱出歌的那口气还一直压在胸口难受着,现在张宠又来这么一出,鼻子都快气歪了。老子本来就够难受了,你这小子还来给我找事?当即脱口而出:“关我屁事啊!我就一看戏的,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管不着!”
所有人都笑疯了。
最后,还是苏喜儿出面打了圆场:“好了好了,我来说个办法。其他三位评委,可能张军长真的没听清楚规则,这次咱们就破例一次,仅此一次。这次投票是否有效,由场下观众决定好不好?”
阿缇雅三人纷纷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说清楚。等下不管是观众不同意,还是选手如果没有选你,张军长你可不许哭鼻子哦。”苏喜儿这句话又引得台下一阵欢乐。
“大家说,这次算不算有效?”苏喜儿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调问。
“有效!”台下观众都叫了起来。
“好,现在选择权到了胡图库身上,由他本人选出自己想要加入的战队!”苏喜儿叫道。
胡图库深深鞠了一躬:“台长,各位导师,在做出选择之前,我可以先说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苏喜儿答道。
胡图库用低沉的嗓音说了起来。
“我是赫赫族人。我想不光是汉人,就算咱们草原上的蛮族可能也很少知道我们这个族。
因为……因为我们族的人太少了。
其实很久以前,我们族人也不少,生活在距离这里几千里东北方向的草原。
后来,我们被打败了,族人全都沦为了奴隶。
再后来,又被分卖到各个地方。
当奴隶是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我们族人不断病死、饿死、冻死、累死,以及被折磨死,侥幸没死的也都成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族的人,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是赫赫族的,估计最多也只有两三百人了。
我以为,我们这个族群会就此消亡。在草原上,不是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事吗?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天神的眷顾这个时候来临。这个天神不是别人,是最最伟大的于市长!
现在我要和大家说一件事,前几天我去籍管局登记的时候,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了句“我是赫赫族”,籍管局就按照这个登记了。
你们看!”
胡图库激动地从怀中掏出籍册,双手举过头顶。
主持人走过去,对着籍册大声念了出来:“胡图库,38岁,贱民,主家巴图鲁。”
台下观众心情分外复杂。
胡图库说的很对,草原上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了,台下也少量和胡图库一样,完全无根无依、随着时间推移消亡的族群,这些人对胡图库的说法感同身受。
而几个大族的贱民就在想:相比胡图库他们,我们还有什么可怨的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