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一支军队穿梭在泉州西部的崇山峻岭中间。王庚看着在身边匆匆而过的部队,皱着眉头说道,“部队的行军速度还是太慢了!”
“这样的速度已经不慢了!部队已经经过的两天的急行军,士兵们的体力消耗很大,而且山路崎岖难行,严重阻碍了行军速度。”师参谋长李秋原皱着眉头解释道。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第一旅正在北辰山与汤恩伯血战,他们在用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早一分钟赶到同安,便能拯救几个甚至是几十个第一旅将士的生命!告诉弟兄们,一旅将士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了,赶到同安就是胜利。”王庚目光坚定的说道。
当初王庚得知汤恩伯部占领同安的消息后,便苦思破敌良策。最后才想到以第一旅坚守北辰山,吸引汤恩伯部主力,而王庚亲率第二旅和师直属部队,穿越泉州西部山区,迂回到同安西面,偷袭同安城,夹击八十九师的策略。为了能够完成这个战略意图,王庚不得不狠下心来,不断的催促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同安。
“妈的!这帮逆军从哪弄来这么多火炮!”再次赶到前线的汤恩伯疑惑的问道。根据汤恩伯的情报,整个十九路军都没有多少火炮,而对面的十九路军只有一个旅的兵力,却拥有超过二十门的山炮和三十门的迫击炮。这样的炮火强度,就算是中央军最精锐的八十八师等部都比不了。汤恩伯第一次感到这次碰上硬骨头了。
“会不会是十九路军将所有的炮兵都集中起来了!”王仲廉猜测道。
汤恩伯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有可能!逆军在泉州最少有两三万人。但是现在却只派来了一个旅的兵力,即使算上炮兵部队也只有四千余人,其他的人呢?”
“师座的意思是说,翁照垣发动兵变。虽然成功的夺取了泉州逆军的指挥权,但是却根本无法完全掌控泉州逆军,所以才只是派出这么点人来抵抗我军的进攻。翁照垣也知道凭借这点人,根本无法挡住我们八十九师,所以才将逆军的所有火炮全部集中了起来,希望用强大的炮火将我军阻挡在同安。”王仲廉顺着汤恩伯提醒的思路说道。
汤恩伯点了点头道。“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真实情况却不得而知了!对面的逆军的番号是什么?”
王仲廉老脸一红,摇了摇头说道,“战斗进行到现在,还没有抓住一个俘虏,所以还没能弄清逆军的番号!”
“废物!”汤恩伯不满的说道。
“师座!这帮逆军简直就是一帮疯子!打起仗来根本不要命,我们只要冲上去,他们就和我们玩命,受伤的一个个拉响手榴弹就和我们玩同归于尽!如果仅仅是一两个人也就算了,但是这帮家伙却全都这样!比他娘的敢死队都狠!”王仲廉一脸委屈的抱怨道。
“敢死队!”虽然前线的战斗一直是王仲廉在指挥。但是汤恩伯作为师长,自然不可能对前线的状况一无所知。虽然对于王仲廉的抱怨有些不满,但是汤恩伯也知道这些都是实情,“你说的对,没准这支部队就是翁照垣在泉州组织的敢死队!可惜我们现在对于泉州城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师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接着打吗?”王仲廉试探着问道,蒋鼎文给的命令只是让他们在同安挡住泉州方面的援军。既然现在已经占领的同安,王仲廉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冒险继续进攻。
汤恩伯自然听明白了王仲廉的意思,但是汤恩伯心中却在犹豫,根据现在的情况判定,显然翁照垣还没有整合好十九路军,这可是击败十九路军的良机呀!如果自己能够率军直抵泉州城下,十九路军主力必将崩溃,到那时自己就是平乱的第一功臣了!想到这里汤恩伯不由的犹豫了起来,想要率军北上泉州,必须要击败北辰山的这支逆军。不过显然这帮家伙可不是这么好惹得,两天的战斗就让汤恩伯损失了一个主力团,再打下去结局会是什么,汤恩伯实在拿不准。汤恩伯虽然背负着一些污点,但是在抗战中也有着铁汉之称。其顽强,勇敢的作战风格也是毋庸置疑的。最终汤恩伯没能忍受住赫赫战功的诱惑,一咬牙狠狠的道,“打!如果让翁照垣成功整合了逆军主力,那么南线战局就危险了!”
王仲廉心中怵然一惊,他自然明白汤恩伯的意思。泉州城内可是十九路军的主力呀!这支部队包括了十九路军三个基干师的两个半,即原十九路军六十师,六十一师全部和七十八师云应霖旅,除此之外还有原四十九师等部的部分兵马。淞沪一战之后,任何人都不敢小看十九路军的战斗力。一旦翁照垣成功整合了这支部队,南线的八十九师和第三师恐怕就只能退守厦门了。
“哼!”汤恩伯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对面的逆军只有一个旅的兵力,而老子却有一个师的兵力,老子就不信打不垮他们!只要打垮了对面的逆军,就能击溃逆军的最后一丝抵抗意识,到时候就算他翁照垣想打,他手下的士兵也未必敢打了!”
王仲廉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汤恩伯这是要下定决心拼命了。王仲廉有心想要劝一下汤恩伯,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王仲廉清楚汤恩伯的性格,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王仲廉再说什么都是白搭了。
在汤恩伯的坚持下,残酷的战斗再次在北辰山上演。这一次汤恩伯集中八十九师主力向对面的十九路军发动了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