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美美哭得厉害,男警察拿了一包纸巾给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讲讲案发的经过吧。”
“谢谢。”
赵美美用纸巾擦干眼泪,大概是哭了一场,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都释放了出来,此刻的她比刚才平静了很多,身体也不再发抖。
“今天下午,公司老板叫我去应酬纯色酒吧的老板,康泰。琴姐,她是我的经纪人,怕我会吃亏,就陪着我一块去。
我们是八点左右到的纯色酒吧,到的时候,康总还没来,我们就点了东西吃,边吃边等。差不多9点的时候,康总才到,随他一起来的有七八个人,或者更多,我当时也没怎么留意。
再后来,我老板就带着我和琴姐,进康总的包间敬酒。康总一看到我们,就拿了一瓶红酒给我老板,我老板把红酒递给了我,让我喝完。”
听到这,正在做记录的男警察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她一眼,“你喝了?”
“喝了。”赵美美苦笑道,“老板带我去的目的,本来就是喝酒。”
大约是见她很清醒,男警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赵美美端起面前的水杯,一气喝完,举着空杯问:“可以再给我倒杯开水吗?热的,谢谢。”
男警察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等喝完第二杯水后,赵美美继续往下讲述:“康总喜欢灌酒,这一点我们圈内人都知道,所以我去之前就吃了解酒药,而且我酒量不错,一瓶红酒对我不算什么。
喝完后,康总又开了一瓶,但这次,他要我经纪人琴姐喝。
琴姐虽然也经常应酬投资商老板,但酒量并不好,而且,为了我俩的安全着想,我们早就商量好,所有的酒由我一个人喝,她负责善后。
所以,我帮琴姐把第二瓶红酒也喝了,康总很不高兴,但他也没说什么,我们都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之后,我老板一直坐在康总旁边小声谈话,我和琴姐站在旁边等。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我老板叫琴姐过去,让她跟康总喝一杯。
一杯红酒不算什么,而且,还有我老板在,琴姐没有多想就喝了,刚喝完,杯子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康总就把琴姐拉到了沙发上。
我当时就急了,想过去帮琴姐摆脱康总的纠缠,康总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坐在包间里的其他人故意伸腿,挡着路不让我过去,最后实在没办法,我脱了高跟鞋,踩着茶几跨到琴姐旁边。
一过去我就发现了琴姐的不对劲,她脸色非常红,整个人的意识很迷,像是中了算计,我心道不好,想把琴姐带出包间,可我还没来得及扶起琴姐,旁边不知道哪里蹿出来一个男人,把我一把推开。
之后,我看到康总把手伸进了已经失去意识的琴姐的衣领里,我拼命大喊,但是没有用,我老板一开始也想阻挠康总,但在挨了康总两个耳光后,他就不敢再吱声。
琴姐跟我不一样,她有家庭有老公有孩子,如果真的被康泰那头畜生侵犯,琴姐的一辈子就算毁了!
而且她是为了陪我才去纯色酒吧的,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以命相博,也要保住琴姐。
趁看守我的男人没注意,我拿起桌上的红酒瓶,敲在对方头上,那人当场就捂着头倒在了沙发上。
听到动静,包间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康总,我趁机捏着破碎的红酒瓶,威胁他放我和琴姐离开。
我当时心里很害怕,手不停的抖,康总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害怕,或者,他喝多了酒怒意上头,他直接冲过来抢我手里的红酒瓶。”
说到这里,赵美美弯腰抱头,染成鲜红的指甲插入发间,似乎对当时的情景依然感到恐惧和后怕,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
过了大约半分钟,估摸着她的情绪平复一些后,男警察继续追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赵美美想用手指抹掉眼泪,结果看到满手都是血渍,就拿起男警察之前给她的纸巾,抹干眼睛,擤了擤鼻子,继续讲述道:
“场面很混乱,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等我回过神来,康泰已经捂着脖子倒在茶几上,而我手上、脸上、身上,全都是血,我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己受了伤流的血。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来得很快,把琴姐和康泰,以及被我砸破脑袋的男人抬上了救护车,随后,我就被带来了这里。”
男警察做好笔录,把笔录本递给她,“看看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就签字。”
赵美美草草看了一遍,在最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见她签好字,男警察收走笔录本,并告诉她所面临的局面:“你将依法被收押,要是有认识的律师,可以现在联系。你坐一下,等下会有人过来带你去看守所。”
听到看守所,赵美美脸色有些白,见男警察要走,连忙问:“我老板呢?就是跟我一起来的人,他姓宋,叫宋辉煌。”
男警察犹豫了下,“你等等,我去帮你问一下。”
煎熬般的等了十来分钟后,男警察去而复返,赵美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男警察的话浇了个透心凉。
“宋辉煌已经做完笔录走了。”
赵美美脸色比纸还白,“走了?那他有没有留什么话给我?”
“没有。”
赵美美如遭雷击,绝望和心寒令她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窖之中。
她连忙问男警察,“我可以打电话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