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温父虽然还在观察期,但整体情况比较稳定,被安置在了单独的病房中。
母女俩坐了一会后,温妤抬腕看了时间,朝困倦不堪的温母柔声开口道:“妈,你去休息室睡一会吧,爸这里有我守着。”
温母平时作息都很规律,又特别注重保养,很少会超过11点睡觉,这会差不多已经快到12点,她早就困得眼皮直打架。
她迟疑的望着温妤,“你一个人能行吗?”
“放心吧,外面有护士值班,有什么事我会按铃的。”
“那好,我进去睡会,你先守着你爸,我调好闹钟,4点起来换你。”
温妤微笑着点头,“好。”
等温母进休息室后,温妤把脸上的笑意一收,关掉病房里的灯,坐在沙发上,定定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温父,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阴冷又诡异的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同雕像般坐在沙发上的温妤终于动了。
她抬腕看了下手表,3点05分,然后起身走向病床,悄无声息的抬手把病床侧的氧气阀门逆时针拧紧。
4点02分。
温母从休息室出来,看到漆黑的病房微愣了下。
随后,她借着休息室里的灯光,去看了看病床上的丈夫,然后走向沙发区,拍醒斜靠在沙发上打盹的温妤。
温妤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看到温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妈,对不起,我这几天没休息好,一时没忍住眯了会。”
温母示意她进休息室去睡,小声道:“没事,进去睡吧,天亮我再叫你。”
“好。”
等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上后,温母坐在温妤之前坐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快5点的时候,病床上的温父忽然发出奇怪的犹如哮喘发作的声音,并伴随着全身抽搐,同时,病床旁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因为病房里一片漆黑的环境,温母被吓得浑身一抖,手机啪的摔到地上。
她呆了四五秒才反应过来,起身冲到病床前,此时的温父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般,翻着白眼,拼命的张大嘴巴呼吸。
“家继,你这是怎么了?家继!医生,护士,来人啊!”
温母手足无措的哭喊,急得团团转,听到动静的温妤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从休息室跑出来,看到病床上不断抽搐的温父,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出。
“妈,快去喊护士!”
“啊?哦哦,我马上去!”
温母转身就朝病房门跑,没跑两步就被不知谁放在病房中间的凳子跘得摔倒。
趁温母摔倒之际,温妤迅速把病床一侧氧气瓶的阀门顺时针拧开,然后按下床头的护士铃。
等温妤刚把温母扶起来,病房的门被值守护士急忙的推开。
“呀,怎么把灯关了?”
护士惊呼一声,啪的一声把病房的灯打开,跑到病床前,看到温父的异状,脸色立马就变了,“我去叫医生,你们别动病人!”
温母和温妤相互抱着点点头。
很快,值班医生领着几名护士,拿着急救箱匆匆赶来。
经过十来分钟的抢救,温父在短暂的休克后,终于被抢救了回来,可能是被注射了强心针的原因,他清醒了。
看到温父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温妤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看到丈夫醒了,温母高兴的扑上去,趴在他身上呜呜大哭,“家继,老天保佑,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此时的温妤却浑身僵硬,面色惨白,因为温父正直直的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古怪,让她汗毛倒立。
就在她担心温父会不会戳穿她陷害的谎言时,温父忽然朝她咧嘴一笑,嘴里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
温母惊得连哭都忘了,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睫毛上,呆若木鸡的望着病床上不断流口水傻笑怪叫的丈夫。
“医生,他,他怎么会这样?”
医生连忙拿着手电筒和听心器,给温家继做检查。
温妤装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走到温母身边,抱着温母安慰道:“妈,你别担心,爸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老天爷,让他变成白痴吧!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温妤的心声,医生忽然转过头看她,把温妤惊得表情一僵。
不过她身形娇小,看起来柔弱无依,即便脸色难看也被误以为是因为担心亲人的缘故。
医生惋惜的开口解释:“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病人脑部受伤严重,又因为休克导致大脑曾经处于缺氧状态,对病患的智力和精神造成了巨大的损伤。”
温母浑身瘫软的几乎站不稳,“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家继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顿了顿,斟酌的开口:“依目前诊断的结果来看,病人的智力不足三岁孩童,精神方面也有障碍,具体的,还需要精神科专业人士进行评估鉴定。”
她的丈夫成了白痴!
温母经受不住打击,两眼一黑,昏倒在温妤怀里。
“妈!”
温妤面色惊惶,心里却乐开了花,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仰天大笑。
……
早上9点。
被警局送到医院的钟琴终于醒了,陌生的病房环境让她恍惚的好一阵才想起昨晚的事,她心里一惊,连忙拍醒趴在病床前睡着的男人。
薛绍迷迷瞪瞪抬起头,看到她醒了,顿时露出惊喜,“老婆,你醒了?”
看着丈夫眼中布满红血丝,钟琴有些自责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