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笑小脸微热,右手拇指抠着左手掌心,小声问道:“秦姐姐是江家的亲戚吗?”
“不是。”
“……哦。”
不是亲戚,还叫得那么亲热,难道是青梅竹马?
“梦舒跟阿郅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两人做过同桌。”
江夫人的解释让林浅笑恍然大悟,原来是同班同学同桌……
林浅笑控制不住的去想象,江郅跟秦梦舒同桌读书时是什么样子,也会像欺负她一样去欺负秦梦舒吗?
“笑笑。”
“嗯?”
江夫人的声音打断了林浅笑的联想,她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认真的望向江夫人,“妈妈,怎么了?”
“你想知道阿郅上学的事吗?”江夫人说完,也不等林浅笑回应,就自顾自叹了口气,“阿郅从小就早熟独立,性子又冷情,寡言少语的,有什么事从来不跟我说。
要不是梦舒找到我,我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学校里的时候,不仅被同年级的排挤和孤立,还经常被高年级的欺负。”
听到这个,林浅笑整个人都愣住了。
江郅这样冷戾狠厉的人,居然也会受人欺负?
江夫人陷入回忆般的继续讲道:
“阿郅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就抛弃了我们,我只好带阿郅回到江家。
刚开始回江家那几年,生活还算安定富足,我父亲,也就是阿郅的外公经营着一家老牌的日化企业,就是现在的梦雅化妆品。
梦雅是我母亲的名字,我父亲以前是化学老师,母亲年轻的时候,买到伪劣的面膏,差点被毁容,我父亲就下定决心,要为我母亲做出一款最好的面膏。
之后,父亲辞掉了老师的职务,成立了梦雅日化公司。
或许是梦雅品牌成立背后的故事让人感动,加上它成份天然,效果显著,价值实惠,父亲的公司越做越大,很快就成了s市本土知名护肤品牌。
我认识阿郅爸爸的时候,是父亲的公司发展得最辉煌最鼎盛的时期。
我和阿郅爸爸结婚的时候,父亲把一半梦雅公司的股份给了我做陪嫁。
可惜我遇人不淑,阿郅的爸爸婚前绅士温雅,对我百般体贴,婚后却像变了个人,酗酒,赌博,还经常乱发脾气。
父亲给我的梦雅股份,陪嫁的首饰,房子车子,甚至连阿郅从小存的压岁钱,都被他爸爸偷偷拿去输光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家里的钱被输光了,吃饭成了问题,我不肯也没脸回江家问父母要钱,阿郅爸爸怀恨在心,趁我外出工作上班的时候,居然拿还不满4岁的阿郅出气。
阿郅的爸爸欠了不少赌债,为了吃饭和还债,我每天要打两份工,白天帮人看店,晚上在夜宵档帮工,每天下班回家都是半夜。
阿郅虽然还不到4岁,但他很懂事,自己吃饭,自己洗澡,自己睡觉,从来不让我操心。
直到有一天,阿郅的爸爸喝多了酒,把阿郅从二楼阳台推到了楼下。
阿郅被好心的邻居送进医院,医生剪开他的衣服,当场报了警。
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以为阿郅不小心从二楼摔到了一楼,直到我在医院里看到阿郅浑身都是青紫交错的新旧伤痕、烟疤、牙印,我差点都疯了。
要不是警察拦着,我可能就成了一个杀人犯。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杀了那个畜生。
后来,阿郅拉着我的手劝我说,妈妈,我没事,你跟他离婚吧。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阿郅默默忍受他父亲的虐待,是为了我离婚的时候,可以顺利拿到他的抚养权。”
虽然是尘封久远的旧事,但江夫人说到这里仍旧泣不成声。
林浅笑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完全没办法去想象,那么小的大反派是怎么熬过亲生父亲非人般的虐待和折磨。
这一刻,她的心脏仿佛被谁捏住了一般,又疼又闷。
手背上凉凉的一片,她低头,才发现是从她脸上滴下的泪。
在她低头的时候,眼泪越滴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江夫人平复了一下情绪,侧头见林浅笑哭里稀里哗啦的,拿了手帕给她擦脸。
“别哭,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浅笑用手帕擦干脸上的泪,哽咽的问道:“那后来呢?”
见林浅笑水汪汪的杏眸里满满都是关心和担忧,江夫人心里划过一抹欣慰,继续说道:
“后来,阿郅的外公收集到阿郅爸爸赌博酗酒和虐待阿郅的证据,我跟阿郅爸爸离了婚,并顺利拿到阿郅的抚养权,阿郅的爸爸因为虐待儿童罪被关进了监狱,我带阿郅回到江家,给阿郅改回江姓。
一开始的几年,阿郅和我在江家过得很幸福,直到几年后,阿郅的爸爸出狱了。
为了报复江家,他联合竞争公司高价挖走梦雅的核心骨干人才,窃取梦雅的护扶品配方,用不正当的手段抢走梦雅的客户资源,这还不算,他还收买梦雅工厂的内部员工,以假充好。
一时间,梦雅遭受到灭顶的打击。信誉破裂,口碑倒塌,形象败坏,许多不明真相的消费者跑到公司抗议咒骂,甚至有人闯进梦雅工厂打砸抢掠。
阿郅的外公为了挽救梦雅,奔波劳累过度而病倒,没多久就去世了,再之后,阿郅的外婆因为伤心忧虑也郁郁而亡。
那时候的我非常自责后悔,要不是我嫁给了阿郅的爸爸,梦雅不会倒,父亲和母亲相继去世。
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梦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