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我意下如何,我当然是没有意见啦!高一功喜不自胜,心道:好个姐夫,果然没有忘了你小舅子,也不亏了我姐姐没日没夜的吹那枕边风!
其实这倒是高一功想多了,且不说高桂英吹不吹枕边风,即便是把张顺的枕头吹烂了,也不可能替他吹出来一营人马来。
此事说来也巧,正好“乱世王”意外战死,而他麾下刚好没有继承人。
而那一日,不但那高一功随李信苦战临洮总兵王承恩,连高桂英也替张顺稳住了全军。两人在危急时刻,先后证明了高氏对张顺的忠心,这才迎来了张顺投桃报李,对高一功进行封赏。
不过封赏归封赏,张顺依旧得防一手。他不由继续写道:“李信姑且平迁,统领‘乱世王’余部。”
写道这里,张顺不由揉了揉发酸的手指,他还是颇为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
不过没有办法,只好又蘸了墨汁继续写道:“那‘乱世王’亦是一世豪杰,我与其交往颇久,又几分旧谊。既然此人身死,日后厚葬姑且不提,只是这一营人马也不能人走茶凉了,不若就称之为‘乱世营’吧,诸位以为如何?”
人活一生,草木一秋,除了钱权名色,岂有他求?那“乱世王”不像张顺,有天命在身,能够死而复生。
他如今已经凉的透透的了,至于什么钱权色,那都是想都不用想了。
不过既然舜王肯给个虚名,流传后世,那还真是求之不得。诸将闻言不由也有几分眼热。
青史留名非常人所能及也,若是能够退而求其次,以其他方式流传后世,也不枉此生了。
其实这也是张顺千金买马骨之术,那“乱世王”作为第一个真心实意投靠自己的义军,意外战死了。他若是不趁机做点什么褒奖一下,别人还以为自己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呢!
众人不由皆有几分意动,连投靠而来的“乱世王”都有如此待遇,那他们无lùn_gōng绩还是实力都比“乱世王”差到哪里去,岂不是更有机会?
张顺看着众人热切的眼神,不由连忙挥毫写道:“诸位切莫心急,待破了五省总督洪承畴,田亩、银两、官位、女子,本王不吝其赏!”
其实张顺对赏赐官兵女子这件事是心有抵触的,奈何这几日城中大户造反,男人被红娘子杀了个干干净净,女子、稚子都羁押了起来。
张顺本不想乱作杀戮,奈何生死大敌,容不得他半点仁慈。
当他刚醒的时候,红娘子就对他说道:“此辈皆敌也,义军既然举起屠刀,岂有不斩草除根之理?男子盍当死,女子亦未有为奴、当死而已!不然,若是有漏网之鱼,岂不是留作祸患?”
两害相权取其轻,张顺思来想去,还不如将这些人赐予麾下有功将士,也算是全其性命了。
众人闻言不由大喜,纷纷表态道:“愿为舜王效死!”
双方商议多时,这才依依不舍离去,随即曹变蛟、萧擒虎、李牟、李际遇诸将再度赶来,又将这番事情重复了一回。
好容易将这些人打发走了,张顺也累的够呛。这时代书写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哪怕只写一个字,也离不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特别是书写之前,还要向砚台之中注入清水,然后用墨锭慢慢研墨,直到磨的浓稠正好,方可使用。
而使用之后,又有及时清洗毛笔和砚台,以免墨汁干涸,黏在一起。
每当这个时候,张顺不由都庆幸老丈人送给自己一个柳如是。这丫头别样不说,但这吟诗作赋、书写绘画皆是等闲之事,更不要说红袖添香、素手研墨,省却了他多少功夫。
结果还不等他清闲下来,高桂英走了进来施了一礼道:“门外张都督、韩霖和高一志联袂求见!”
弟弟高一功拿回“祖业”高营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不由对张顺多了几分恭敬。
张顺心中好笑,倒也不以为意。他稍作思量了一下,心道:这三人恐怕也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他便点了点头,示意高桂英着他们进来。
不多时在高桂英的引领下,张都督、韩霖和高一志便走了进来,他们一眼便看到张顺正坐在那里喝着茶水,连忙上前见礼。
张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心中却暗道:我这态度已经够明显了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和你们交流起来太费劲了,手指、手腕都要断了。
三人不明所以,张都督仗着自己跟随张顺颇久了,便不由问道:“舜王,你这是怎么了?”
好在柳如是乖巧,见张顺有几分焦躁,便连忙解释了一番。
那高一志闻言不由眼睛一亮,连忙应道:“我天教天主之子耶稣也曾受难而死,被人钉在十字架上,三日乃活......”
原来这洋鬼子一听说张顺“三人乃活”,就想拉拉关系,顺便传播一下自己的“天教”。
张顺闻言一愣,不由半眯着眼听了几句,便伸手向柳如是要来纸笔,挥毫写就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只好实话实话了。这次死亡以后,我上了天堂,方知自己本来面目。没错,我就是天子,下到凡间,是为了拯救世人!”
“咳咳咳!”高一志和韩霖闻言不由大吃一惊,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当场呛死。
见过无耻之人,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这人居然辱及天主,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不不!天主是至高无上,唯一真神;耶稣是圣子,下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