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氏气结,“你一个低贱下人,也敢来教训我?!”
奶娘哼了哼,继续说道:“老王爷不在了,沈姨娘应该事事谨慎小心才是,听说凌王妃是最不喜欢虐待下人的,要我去告状,沈姨娘怕是受不了一顿训斥吧?姨娘可别忘了,你是妾室,不算是正经主子呢。”
沈氏此时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楚宏瑞死得突然,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是一点用都没了。
她转念一想,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当即,她狠狠瞪了奶娘一眼,让丫鬟把孩子抱上,随她一起去出云阁。
距离除夕也没几天了,王府里已经布置得非常喜庆。
沈氏暗暗想着,楚霁风的病情反反复复,也是没几天?能活的了,不该把持着王府的财政。
一进去出云阁,下人们的欢笑声就传来了。
沈氏看了直妒忌,她的院子只有数个奴仆,还是暗地里说她坏话的。
相反,以前出云阁亦是如此,个个是如履薄冰,哪里会像今日这般轻松欢笑。
“你怎么又来了?”季嬷嬷一看见人,便是沉了脸色,语气也是不耐烦了。
毕竟,过年的银子和用品早就送去沈氏的院子了。
沈氏挺直了腰杆,道:“季嬷嬷,我有事儿要与王爷和王妃商议,请你通传吧。”
季嬷嬷没有动,揣着手说道:“王爷身子还没好,没什么精神气,不能见你了。”
沈氏说道:“那我就见王妃,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事儿说清楚。”
季嬷嬷挑眉:“沈姨娘有什么事,可也与我说,我再去禀告王爷。”
“为何要这么麻烦?我都来了,我进去说就是了,用不着你来通传吧?”沈氏说道。
今日虽没下雪,但寒风依旧。
孩子吹了一下寒风,已经受不住嚎嚎大哭。
苏尹月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已经无法静心下来炼药,从药房出来,看见沈氏母子站在正屋前,与季嬷嬷争论着什么。
“大冷天的,在这儿吵什么?”苏尹月蹙眉,“王爷需要歇息呢。”
季嬷嬷满怀怨气的瞥了眼沈氏,才说:“老奴已经说了,可沈姨娘不肯走,也没顾着孩子一点。”
沈氏不搭理季嬷嬷,立即走到苏尹月跟前,道:“王妃,我是真有事儿要与你们商议,只需要一点时间,不会耽误王爷歇息的。”
苏尹月虽对沈氏没什么好感,但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她不忍心让孩子在外边吹着冷风,便是说道:“进去等着吧。”
沈氏高兴不已,进去之前,还瞪了季嬷嬷一眼。
苏尹月进了屋,先伺候楚霁风起身,说道:“沈氏要来跟我们说几句话,你还好吧?”
楚霁风不悦得很:“她怎么整日这么多事?”
话虽是这样,但他还是穿好了衣裳,出去见人。
正屋里暖哄哄的,孩子很快就收住了哭声。
沈氏见他们夫妇二人出来了,立即行了礼,立即使了个眼色,让丫鬟把自己儿子抱上前,好让楚霁风瞧瞧。
“王爷,您瞧瞧,震儿长得有几分像您呢。”沈氏笑呵呵说道。
楚霁风一听到这话,脸上尽是嫌弃,不乐意看孩子一眼,直接说道:“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沈氏见状,有点畏惧,声音低了几分:“王爷,我和震儿孤儿寡母的,自老爷死后,可谓是在王府里受尽委屈……”
说着,她还擦了擦眼角,一副伤心模样。
楚霁风啧啧一笑,嘲讽说道:“瞧你这样说,是在怨本王亏待了你们母子?”
“哪里哪里,王爷贵人多事,顾及不到亦是正常的。”沈氏急忙说道,“所以,若能分家就是最好的了。”
“分家?”苏尹月愣了愣,没想到沈氏会提出这样的主意。
沈氏有些踌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的呢,王爷事儿忙,无暇顾及到我们母子,早些分家也是好的。虽然我是侍妾,但震儿是老爷的庶子,按大启律例是有资格继承家产的,我是他的母亲,自然能替他做主。”
后面的话倒是合情合理,楚霁风并没有反驳。
苏尹月瞥了沈氏一眼,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她是想借着孩子得到一份庞大的家产,替自己谋算后路,沈氏未必是真替孩子着想。
楚霁风一口答应了下来,道:“既然你想分家,那就分家吧。”
沈氏听罢,欢喜不已,还当自己听岔了,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楚霁风没搭理沈氏,吩咐季嬷嬷:“去把墨阳和账房先生过来。”
季嬷嬷应了一声,急忙去办。
沈氏见状,就知道楚霁风是真的同意了,她安心的坐在一旁,脸上的欣喜之色洋溢于脸上,心里已经盘算着这笔巨大的钱财该怎么用。
她摸了摸梨花木椅子,出云阁用的果然都是好东西。
他们这一脉是太祖皇帝的分支,有开国辅佐之功,只是后来楚宏瑞继承爵位,凌王府就日渐衰落罢了。尽管如此,凌王府定然还有不少家底,分开四份,应该足够他们母子一辈子的花销了。
不多时,楚墨阳和账房先生先后来到。
香喜和季嬷嬷还将王府的账本搬来,让账房先生算个清楚,好知道这分家究竟该如何分。
楚墨阳知道事情原委,蹙眉看着沈氏,道:“沈姨娘,四弟还小,做不得主,你应该等他长大些再来分家。”
“我是他母亲,能替他做主。”沈氏微微仰头,“等分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