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翎和秋剪风同时起身,齐声急切道:“赵少掌门怎么样?”/p
忘空脸色淡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赵少掌门的性命是保住了,但能否醒来,却全看造化了。”秋剪风奇道:“这怎么可能?彩虹七色散,非死即生,怎么会一直昏迷?”/p
忘苦擦擦额头的细汗,略显疲惫道:“我和师兄用少林纯阳真气为赵少掌门调息,让毒质流转加快,本想让少掌门尽早醒来,以还完颜姑娘清白。可这下毒之人,竟然让黑白二色恰好抗衡,谁也胜不过谁。制毒调配之精准,实在太过匪夷所思。”/p
秋剪风和滚地五龙都慌了:“那该怎么办?”完颜翎却拍手道:“好,太好了!”秋剪风一怔道:“翎儿,你这是什么意思?”/p
完颜翎道:“秋姐姐你细想,若这下毒之人真的要害少掌门的性命,何必大费周折调配这彩虹七色散?显然,他只是想让赵少掌门昏迷不醒而已,并不想真的让他死。”/p
滚地龙一拍脑门道:“对啊!赵老掌门爷俩是在同一间屋子里遇袭的。当时我们兄弟几个趁乱潜入,发现老掌门身中数剑,少掌门身上却无伤痕,只是气息十分微弱,若非我们几个在地下练出一双好耳朵,还当真发觉不了。”遁地猴点点头道:“可惜当时人多眼杂,不然我们早就先把少掌门的尸体……啊不,是身体给抢出来了。”/p
忘苦点点头道:“翎儿姑娘所言,甚是有理。我方才也是这般思索,只是这彩虹七色散乃嵩山秘药,从来都只有掌门才知道调配之法。可现在赵老掌门已经遭遇不测,又会是谁给少掌门下的毒呢?”/p
完颜翎道:“不管是谁,赵少掌门性命总归无碍,我这心里也稍微少些愧疚。”秋剪风叹口气道:“性命保住了有什么用?他醒不过来,就不能为你证明真相,同死了有什么区别?”/p
大家一时语塞,秋剪风自觉说得有些不妥,便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那大师,这下毒之人既然不想让赵少掌门死,肯定也不会让他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的吧?”/p
忘苦沉吟道:“彩虹七色散并无解药,当年先师铁冠道人曾加以改良,除去了脸色变化的表征,用来使自己假死,断绝家人的牵挂,至于到底如何醒来……师兄,你可有主意?”/p
忘空正在闭目打坐,脸上仍是淡金之色。完颜翎原本以为他是为了给赵钧羡祛毒,身体疲惫,现在看看,似乎他原本的脸色就是这样。听到忘苦的询问,忘空睁开眼睛,看了看赵钧羡,缓缓道:“等。”/p
“等?”众人都是疑惑,“方丈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忘空道:“既然无外药可治,那边只能诉诸于内。既然黑白参半,那是醒还是不醒,就都在一念之间。”/p
完颜翎听得莫名其妙,心道:“这方丈和尚跟那个色老头一样,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车轱辘话。”秋剪风疑惑道:“方丈大师,你的意思是,现在只要赵少掌门想醒过来,他就能醒过来吗?”忘空道:“施主明鉴,赵施主之所以一直昏迷,想来是有什么不敢面对的事情深藏心中,让他不愿意醒来。只要等他心结解开,自然五脏经脉畅通,便可以醒来了。”/p
秋剪风急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五岳掌门也不傻,肯定猜得到是忘苦大师出手,只怕不一会儿就要来少林寺问罪。如果柳沉沧再从中挑拨,双方激战,如何抵挡?”/p
完颜翎想了想,站起身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能连累忘苦大师和少林寺的僧人。到时候如果真的打上门来,我就……”/p
“不行!”忘苦忽然开口,语气甚为严厉。完颜翎道:“忘苦大师,多谢你出手相护。可少林寺千年古刹,岂能因为我一人毁于一旦?佛祖慈悲,自然也不愿多见杀戮。”/p
“明知是恶人之计,还要遂恶人之愿,这不是慈悲,而是纵恶!如此行径,究竟是佛是魔?”忘苦厉声呵斥,众人都被威慑住了。忘苦走到完颜翎面前,定定道:“翎儿姑娘,少林若是为了保护良善而牺牲自己,那这座古刹不要也罢。若是为了自保而牺牲良善,那这座古刹,不要也罢!”/p
完颜翎默然不语,点点头,慢慢坐了下来。忘空道:“完颜施主高义,老衲佩服。只是请诸位放心,老衲已经派了一名弟子前去阻止,我们还有的是时间。”/p
秋剪风惊道:“就一名弟子?”忘苦颔首道:“一人足矣。”/p
另一边,大队人马已经渐渐逼近。嵩山有太室山和少室山两座主峰,向来由嵩山派占据太室山,少室山则让给了少林寺,以示对佛门的礼敬。两座山虽然相邻,但道路崎岖,并不好走。因此队伍越拉越长,等到少室山腰的时候,前头便只剩下几位掌门打头阵了。/p
五岳掌门中,以赵怀远武功最高,可若论轻功步法,则公推方罗生居首。当年断楼和秋剪风大婚,兀术带人攻山,尹笑仇曾经和方罗生一同下山,斗过脚力。以他青元庄功夫雄厚的内功,也只是和方罗生跑了个不分前后。华山轻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p
可现在,方罗生攒足了力气,脚下点动得飞快,几乎把所有人都落在后面一大截,仍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眼看赶两步就能超过去,却是一阵清风顿起,那身影的袖子在自己脸上一抚,又晃到了前面数尺远的地方。/p
方罗生愤然道:“柳沉沧,你如此戏